,也都尽是些苦哈哈。
“难啊,难!”
看着写的满满当当的黄纸,杨狱头疼不已:“这世道,想干个什么,也太难了……”
一阵毫无意义的发泄之后,杨狱在纸上重重的写出四个大字。
“劫富济贫!”
咬着牙,杨狱终于知道为什么外城会有那么多的混子,帮派了。
哪怕死了一茬又一茬还是前赴后继。
没法。
因为他们被吞并了土地,没有一技之长,没有本钱,没有背景,没有关系……
别的无路,想要活命,想要活的更好。
那就只有拼了这条命!
去欺负那些和他们一样,却更为懦弱的普通人。
刺啦!
杨狱将纸撕了个粉碎,扔了满屋,压下心中邪念,口中喃喃的念着:
“遵纪守法……”
……
一番洗漱之后,在拐弯抹角的将老爷子可能没死的消息告知婆婆,好一番安慰之后。
杨狱才裹着断刀,揣着从王六哪里搜刮来的最后几钱银子出了门。
北大街,不如南大街繁华,可比之外城还是好了太多,酒馆、赌坊、茶馆、药铺、妓院都不缺。
且因为城中有钱有势的多去南城,反而人流更多,生意更好。
摊贩更多,也更鱼龙混杂。
乡绅、武馆弟子、帮派、混子、小偷……
无所不有。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杨狱寻思着怎么搞钱,突然感觉到胸口微震。
“暴食之鼎?难道是有新的‘食材’?之前好似并没有这样的能力……”
杨狱一喜,随即扫向两旁的摊位,却发现并无异样。
再回头,却见一个汉子蹲坐在道旁,低声呜咽着。
这汉子穿的破破烂烂,脸上有伤有血,抱着个破布袋,面色惨然。
“大哥这是怎么了?伤得挺重……”
杨狱心中一动,上前问询。
“唉~”
中年人苦笑着抹去眼泪,指了指包袱,叹着气说着自己的境遇。
汉子名叫韩六子,家住外城,前些日子孩子染了重病,花光积蓄还是没能保住命。
这次来内城,就是为了变卖家里留下的东西,给孩子办后事。
却不想因为没钱交摊位费,被几个混子一顿暴打,摊位掀了不说,钱也被抢了去抵摊位费。
说到最后,几乎就又流下泪来。
杨狱心中一软,叹了口气:“还有些什么,让我瞧瞧吧。”
这年头,命苦的人太多,心善的太少。
便是自己,若非‘暴食之鼎’颤动,只怕也会下意识的忽略了这坐在道旁哭泣的汉子吧?
非是他心中没有善念,着实是这样的事情太过普遍,而他,也根本没有办法。
“谢谢小兄弟。”
擦去眼泪,韩六子打开包裹,是些卖相并不怎么好的瓶瓶罐罐,还有些杂书。
“这书?”
杨狱随意翻看了一下,不禁摇头。
这些东西都没什么价值,几本书破损的严重不说,还只是些老掉牙的话本故事。
不能说是一文不值,但也就值那么几文了。
似乎都不是……
杨狱眸光闪了闪,看向了包裹这些杂物的皮革。
这一看,胸口暴食之鼎的颤动顿时加剧。
“韩大哥,你想卖多少钱?”
杨狱伸手入怀。
“我……”
韩六子脸色有些发红,低着头呐呐道:“我,小兄弟,你看着给吧……”
“我身上只有七八钱的银子了……”
将银子递过去,微一犹豫,杨狱又从怀里掏出一只银钗,银镯,一并塞给了韩六子。
这却是他从那王六的姘头身上得来,没有敢去‘销赃’的首饰。
“哪里要这么多?”
韩六子脸庞更红,连连摆手,心中羞惭不已。
“你就收下吧!”
硬将东西塞进韩六子的怀里,将破布杂物一并拿走,杨狱稍显心安,笑着道:
“韩大哥你或许不信,可这笔买卖,说不定是我比你更占便宜。”
“小兄弟说笑了。”
韩六子自然不信自家这些破烂会有多大便宜可占,一阵道谢后才将银钱收下。
“实不相瞒,刚才那一会,我几乎想要持刀抢劫……”
韩六子神色黯淡下去:
“这狗日的世道不让人活啊……”
杨狱沉默。
许久后才安慰道:“一定会好起来的……”
“希望吧。”
韩六子不抱希望,问了杨狱的名字,才小心翼翼的回转外城。
“这是什么皮?”
彻底两袖清风,杨狱心情却是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