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无不很好的辅证了这一点。
但从来没有人说过……元欲雪是“厉害”、“出色”的。
因为他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一切都是他职责当中的一部分,是他为之诞生的命运和理由。又怎么会有人因为他做到了应该做到的事,去感慨他很出色。
所以这样的话,对元欲雪而言很陌生。
更陌生的还有那句“谢谢你救了我”。
他当然救过很多人,但从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
不会有人对工具道谢。
倒是有很多人类,因为救援不及时,将失去珍贵物品的悲戚、对灾难的惶恐和愤怒,一股脑的爆发出来,倾泻在工具的头上。
“为什么才来!现在才来有什么用!帝国为什么要圈养这些一点用都没有的废物!!”
“恶心的机械,离我远一点。”
“总是这样……到底为什么还有人学机器人维修啊。送他们去当炮灰算了。”
元欲雪是缺陷品,在他程序错误的时候,也因此受到了更多仇视的目光。
以至现在的元欲雪,反馈而来的情绪只有陌生和疑惑。
……救人类,是一件值得被感谢的事情吗?
机器人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元欲雪陷入了思索状态中。
他想事情的样子还是挺明显的,虽然脸被面具完全遮住了,但睫羽会垂下来,遮住那双黑沉的眼。
裙子以为他在想接下来的躲藏路线,不敢开口打扰,连脚步声都放轻了很多。
“……不客气。”
半晌,元欲雪突然开口道。
这是他在搜索过一些记载的人类资料后,得出的标准答复。
“啊?”毕竟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裙子都没反应过来元欲雪是在回自己的话。
等她意识到后,心理活动从:原来元欲雪在想怎么回答吗、不不不他应该是在思考路线、所以在思考的时候还要抽空回答我吗他人真好、不行我不能再打扰他了——实现了四重的跳跃。
于是裙子连忙点头,红着一张脸没说话,害怕哪里又打搅到了元欲雪。
他们穿梭过了书房密道。
在游戏开始前,他们的计时工具已经被安德烈收走了。对游戏时间也只能靠心算默记。
裙子对时间不算敏感,但也差不多感觉的出,二十分钟快结束了。
他们能赢。
相比起来,元欲雪的计算时间可以精确到秒——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三分零二十二秒。
按照现在的趋势,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几乎是必赢的结局。
昏暗的密道中,雪白手腕上的表盘又微微一亮。
……不应该。
元欲雪想。
按照他计算的距离,现在还不到道具的感应范围才对。
何况他始终追踪锁定着“狗”,对方距离他们的确是安全距离。
道具出错了吗?
元欲雪垂着眼看着它,黑沉的眼像落进了一片湖底,冰冷而寂静。
不对。
为了节约为数不多的能量,元欲雪只追踪了“狗”,并没有对其他位置进行持续性追踪。
这时候他重新搜索附近地图,迅速锁定了异样。
——是另一只“狗”,从道路的尽头,向他们狂奔而来。
安德烈从来没有说过,追踪者只有一个。
这时候其他玩家,可能都要被安德烈这种符合规则、偏偏又显得下流无耻的行径给气得心态搞崩,破口大骂了,这完全就是在给人下套,还是极不公平的竞争。
但元欲雪没什么感觉,在发现场上情形变化后,他立刻就改变了应对方案,重新调整路线,顺便告诉了裙子追踪者的变化。
裙子在那一瞬间蹦出了一个经典的嘴型,没骂出声。
在两只鬼怪的夹击之下,元欲雪和裙子的速度被迫提高,他们奔跑在密道中,身形很快,险之又险的和“狗”擦肩而过数次,最后来到二层最大的衣帽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