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少炀避开时洲的目光, 下一秒却浑身僵硬地喊道,“闻哥?”
“……”
时洲怔然,迅速回身看去。
盛言闻不知从哪里问寻到了他们两人的踪迹, 已然靠近,“你们两人在这里做什么?”
他的目光凝结在时洲攥着邓少炀的手臂上, 暗含不悦,“邓少炀, 你是不是忘了我提醒过你什么?”
先有时洲的言语嘲讽, 又有盛言闻的眼神警告, 邓少炀只觉得自己像是活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面色越发难堪。
他还忧心着很可能被耳麦放送出去的谈话内容,趁着时洲失神之际,挣脱手臂上的禁锢,“你们聊, 我先走了。”
盛言闻无视了邓少炀落荒而逃的背影,径直朝着时洲走去。
“你、等一下!”
时洲一改对邓少炀的掌控气场,有些慌张地止住了盛言闻的靠近, “你什么时候来的?听到我们间的对话了吗?”
盛言闻注视着他难以掩饰的紧张, 眸色微晃, “没听见。”
时洲没能从盛言闻的眼色里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这才安心下来。
幸好没听见。
他刚刚为了刺激邓少炀, 说了一堆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话。
要是被话题当事人的盛言闻听了去,那他还不知道会被对方揶揄调侃成什么样呢。
时洲转移话题,“你怎么出来了?人没事了?”
“没事了, 一晃眼你人就不见了。”盛言闻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这是背着我和邓少炀在这里聊了什么?”
不提还好, 一提就来气。
时洲溢出一声还没消散的冷意, “没聊什么,反正我和他没什么不能说的小秘密,哪里比得上你啊,闻哥。”
一想到自己还要像外人般地从邓少炀的口中得知盛言闻受伤的消息,时洲莫名就憋了一堆难以消化的火气。
他没理会眼前人,自顾自地朝着林外的大本营走去,满脑子都还是邓少炀不久前的‘问责’。
——时洲,你真觉得现在的自己还配得上闻哥?
——闻哥那么优秀的人,就应该配得上同等优秀、和他并肩而立的伴侣,而不是遇事只会躲在他的身后、用着他的热度来上升自己事业的懦夫!
是这样吗?
时洲的双手默默握成拳头。
即便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五年前,即便他依旧觉得自己有资本和盛言闻并肩,可现在总归不是五年前,他也不是那个出道三四年就顺风顺水的时洲。
现在的‘他’经历过长达两年的退圈,人气早已经不复当年,在参加《游戏人生》之前,影视作品和代言的邀约少之又少。
而盛言闻呢?
作品部部稳扎稳打,高奢代言层出不穷,更是人气和实绩都不可撼动的视帝!
从穿越到现在,时洲从来没有真正去设想过——
‘五年后’的自己到底是怎么看待和盛言闻之间的感情?
看见盛言闻和邓少炀的热度因为《闻风》越来越高的那个时候,是不是也会有遗憾、后悔甚至嫉妒发酸的情绪?
准备回国复出的那一刻,他到底是想要放弃这段已经不对等的婚姻,还是企图去努力挽回?
而现在的他对盛言闻的依赖越发加深,如果有朝一日还能够穿回到五年前,这种过度依赖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
焦虑的思绪不知不觉间泛滥。
盛言闻追上前来拢住他的手,“时洲,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邓少炀在你面前说胡话了?”
盛言闻的眸色染上一丝焦虑,“有事我们说出来沟通,你要是心里不痛快了别瞒着我,好不好?”
时洲垂眸,“没事,你不用哄着我。”
盛言闻刚准备进一步追问,哪知负责两人直播录制的编导就跑了上来,“两位老师,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可算找到了!”
编导看见两人牵住的手,看向盛言闻,“盛老师,你身体舒服一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