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夏侯俨:“师兄,少殷何时从白州回来?”
夏侯俨道:“我已传了音信过去,早上应当从白州启程了,他身上有伤,路上难免多花些时间,傍晚应该回来。”
郗子兰忖道:“那苏剑翘的事等少殷回来再处置?”
许青文道:“按那他的弟子,应该等他回来他盘诘,不过这孩子一向心软,对那弟子格外回护,若那弟子无辜便罢了,若她真与偃师宗的妖人有瓜葛,少殷在场反倒不便处置。”
这担心姬少殷阻拦,要趁他不在先斩后奏。
章明远踌躇道:“可这么做,让师徒间生出嫌隙便不了。”
许青文横眉:“事关宗门,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瞻顾后反倒夜梦多。”
她看夏侯俨:“当然,此事还掌门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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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俨沉吟片刻,颔首:“许老言之有理。”
叫来一个道僮,吩咐道:“叫苏剑翘到掌门院来一趟。”
许青文道:“掌门院人来人往多有不便,不将她带到执法堂去细细审问。”
章老明白这担心姬少殷中途回来——他回到宗门第一件事一定来掌门院向师父请安,若审问到一半他突然回来,不免有些尴尬。
而且执法堂气氛森严,一般弟子到了那里先得吓出一身冷汗,再让执法堂主威吓一二,竹筒倒豆子什么都交了,石红药这样的硬茬几十年也遇不到一个。
章老皱眉:“可犯了大错的弟子才去执法堂受审,并没有切实证据证明苏剑翘与偃师宗有关联,恐怕多有不妥。”
许青文“啧”了一声:“不要对她刑,不过问话罢了。事急从权,偶尔变通一下有何不可?”
她看向夏侯俨:“阿俨,你怎么?”
夏侯俨迟疑了一下,向那候命的道僮道:“把苏剑翘带到执法堂。”
……
冷嫣知道她的身份一定会惹人怀疑,不过当她发现道僮将她带到执法堂时还有些诧异,随即觉得有些笑,拿出这种阵仗来对付个新入门的弟子,看来这些人真的乱了阵脚。
道僮将她带到堂中便退了出去,沉的木门在她身后关闭,将光亮尽数关在外头——为了勾起内心的恐惧,整个执法堂没有一扇窗,只有神龛的一盏鲛灯发出微弱光芒。
不知不因为顾虑姬少殷,夏侯俨没出面,审她的许青文、章明远和执法堂主。
许青文坐在高榻上,借清冷微弱的光晕打量眼的少女,在她淡淡的眉眼中寻找惊惶的痕迹,然而她的神色出奇平静,她一时倒有些拿不准了。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这里么?”许青文道。
冷嫣答到:“回禀许老,弟子不知。”
许青文道:“既此,为何不慌张?”
冷嫣道:“弟子天天在院中练剑打坐,从来没有犯过门规,也没做过亏心事,所以不怕。”
许青文冷笑了一声:“有没有做过亏心事我们自有办法查明。”
章明远看了她一眼:“青文,别急,别吓孩子。”
比起许青文,他的态度和善得多:“别怕,我们叫你来,只想问几句话。听你和黎殿的人过从甚密,不知何缘故?”
冷嫣道:“弟子刚来玄时住在外门,和肇山派师徒人住同一个院子,就认识了。后来他们搬去黎殿,邀我去用晚膳,我就去了。”
章明远道:“那你和那假冒的天枢道君熟稔么?”
冷嫣佯装惊讶:“天枢道君假冒的?那他什么人?”
章明远自然故意试探她,那姬若耶假冒之事只有去姬氏的弟子和他们几个峰主知情,苏剑翘这样的小弟子当然不知道。
许青文道:“你不知道此事?”
冷嫣反问:“弟子为什么会知道此事?”
许青文冷声道:“回答章老的问题,你和那人什么关系?”
冷嫣道:“他有时与我们一起用晚膳,但他身份尊贵,脾气怪,不太和我们话,称不上熟稔。”
许青文冷笑了一声:“听你那只稀世罕的苍鹰便他所赠,非亲非故他为何要送你这么珍贵的灵禽?”
冷嫣想了想道:“可有钱吧。”
许青文一噎,竟然无法反驳。
冷嫣道:“那天他让弟子上车替他剥核桃,夸弟子核桃剥得,便送了弟子一只苍鹰,弟子没什么识,不知那灵禽珍贵,便收了下来。”
章明远道:“你与肇山派师徒人以可曾过?”
冷嫣摇摇头:“不曾过。”
两人盘问来盘问去,少女只一口咬定不认识那假冒的姬若耶,和他交情泛泛,只凭核桃剥得得了一只苍鹰。
许青文和章明远问不出什么,对视了一眼,章明远道:“我们要探查一下你的经脉,可有些不受。”
冷嫣道:“两位老怀疑我做了什么?”
章明远目光有些闪烁:“放心,只例查探,每个到执法堂的弟子都要探查经脉、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