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哲看了一眼自己死去的爱马, 又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面无表情的谢檀,他心有不甘,但是在身旁国师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最后,阿史那哲还是对着面前的游玉岁行了一个草原上的礼节。
游玉岁见此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然后对阿史那哲道:“就请突厥三王子随孤去鸿胪寺暂住吧。”
阿史那哲闻言立刻问道:“为何不让我们去见中原皇帝?”
只见游玉岁眼皮轻轻一抬, 看了阿史那哲一眼道:“父皇日理万机,哪里是你们说见就见的, 即便是大景的藩王来了, 也要等着皇帝召见才行。”
说完, 游玉岁便笑着看向对面的阿史那哲,刚来就给他下马威,这下马威不还给阿史那哲,他就不叫游玉岁。
只见游玉岁又道:“当然,三王子也可以不住鸿胪寺, 只不过不住鸿胪寺,这全长安的客栈怕是没人愿意收留你们, 只能去睡大街。”
大景对外国来的商人使团等都管得很严,每到一个城市就必须在通关文书上盖一个印,如果突厥使团不去鸿胪寺盖印, 怕是不能在长安城中正常行走。
“你!”阿史那哲看着面前阴阳怪气的大景太子恨不得当场打人。
“殿下冷静。”最后还是突厥的国师拉住了阿史那哲, “既然到了大景, 就按照大景的规矩办事吧。”
同时, 突厥国师用眼神示意阿史那哲不要忘记了他们前来大景的目的。
最后, 阿史那哲冷哼了一声开口道:“就请太子殿下带我等前去鸿胪寺吧。”
话音落下,游玉岁点了点头, 然后对身后的侍从道:“去给突厥三王子找匹马, 总不能让客人走着去鸿胪寺。”
说完, 游玉岁便登上了自己乘坐的马车,霍西陵则是翻身上马,策马行走在游玉岁所坐马车的周围。
而谢檀和崔宴则是共乘一辆马车,等到阿史那哲骑上游玉岁让人给他牵来的新马后,整个队伍才开始出发。
骑在马上的阿史那哲看着前面的两辆马车忍不住吐槽道:“大景男人真是娘们兮兮的,真不知道父汗为什么这么忌惮大景。”
国师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三王子,然后道:“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你才没多大,自然不记得。”
十七年前,大景皇帝亲自带兵抵御突厥进犯大景边疆,血战数月,大景皇帝及其手下军队共斩杀突厥五万儿郎筑成京观,杀名远传草原。
那一战之后,突厥元气大伤,这才有了和大景长达十几年的和平。
“老虎总是会老的。”阿史那哲看着皇宫的方向道,他不信那个男人十几年过去了还能一如既往。
国师闻言摇了摇头,对于大景皇帝,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体验到那种压迫与恐惧。
不过……
国师笑了起来,他想和平很快就会被打破了,突厥会拿回属于他的荣耀。
片刻之后,游玉岁便带着阿史那哲一行人来到了鸿胪寺。
鸿胪寺占地面积极大,为各个国家使团都提供了单独的院落,提的各种合理需求也都会被满足,可以说住起来十分舒服。
然而游玉岁刚下车就听到了鸿胪寺中有人吵吵闹闹,里面的官员看着两个使团的人吵吵闹闹也苦着一张脸。
只见住在鸿胪寺的两个使团说着游玉岁听不懂话,一句“西八”一句“八嘎”地吵着,也不知道在吵个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啊?”游玉岁脸色难看地问道。
鸿胪寺的官员这才发现是太子来了,连忙行礼拜见。
游玉岁免了他们的礼,只让他们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太子殿下,是这样的,鸿胪寺厨房准备的西瓜全部被高丽国的使者拿走了,东瀛国的使者对此不满,所以吵起来了。”鸿胪寺的官员将来龙去脉讲了一个清楚。
另一名年轻的官员见此立马开口告状道:“不仅如此,高丽国的使者抱怨我们准备的饭菜不好吃,没有他们那里腌的白菜好吃,我就不明白了上好的红烧肉怎么就在他们嘴里变成猪食了?还说我们鸿胪寺虐待他们。”
话音落下,鸿胪寺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官员对着那个年轻官员竖起来大拇指,干得好!他早就受不了那群没见识的土包子了!
游玉岁闻言看向了鸿胪寺官员口中的高丽国使团,居然不喜欢红烧肉,你是想和游奉云作对吗?
“让他们安静下来。”游玉岁开口说道。
话音落下,霍西陵解下了自己腰间的佩剑,只见他将手中的长剑掷出,锋利的长剑从天空划过狠狠地插进了吵架双方中间的空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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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将高丽国和东瀛国的使者都给吓傻了,纷纷后退了几步就怕下把剑不是插在地上而是插在他们的脖子上。跟在游玉岁身后的阿史那哲也不由多看了一眼跟在大景太子身后的高高瘦瘦的少年,光是这一手没有十足的巧劲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