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灼伤痕迹。之前虽然将气凝聚在要害部位抵挡住了子弹,但是巨大的冲击力还是折断了几根肋骨,似乎戳进了脏器之中,导致重要的血管也有所损伤。
但因为纪德所许的愿望是要他“活下去”,真正危及生命的伤势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修复。
现在虽然依旧形容凄惨,不过至少性命无虞了。
从古堡空荡荡的窗口往外望去,太阳的最后一缕光也已经淹没在了地平线下。郊外郁郁葱葱的植物蒙上一层深灰的夜色,靠近古堡的那部分被这栋残破建筑里跃动的蓝色火光照亮,叶片上一跳一跳地反着光,仿佛睁开了千百只闪烁着的眼睛。
栉名琥珀扶着墙壁一步步向来路走去,任由背后的火焰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将整座古堡连带其中遍布的血迹全部吞噬,最终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他做完了该做的事,是时候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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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是从睡梦之中被人大力推醒的。
他转瞬之间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不知为何睡得太熟之后几乎惊出一身冷汗。警觉的前杀手翻身跃起,刚刚调整好状态,就看见了跪坐在一旁满脸是泪的咲乐。
把他推醒的小女孩甚至来不及擦拭一下脸上大颗大颗滚下的泪珠,一只手牵着织田作的衣角拼命摇摆,另一只手高高抬起,直勾勾地指向盥洗室的方向。
反锁着的磨砂玻璃门后透着橘黄色的亮光,隐隐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是谁——?
织田作之助在室内一扫,顿时察觉到少了的到底是哪个孩子。一开始他并不理解咲乐的焦急与担忧究竟是因为什么,直到稍稍靠近浴室之后,鼻间顿时嗅到了鲜明的血腥味。
他面色一变,甚至来不及稍作犹豫,冲上去将门狠狠撞开!
腾腾的水雾掺和着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靠近门口的地砖上丢着已经被染得看不出原色的血衣。
站在花洒下的孩子转过身来望向他。虽然隔着浓郁到近乎乳白色的雾气,依然能够看见大股大股的血水从板结的长发、血肉绽开的皮肤上流淌下来,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条欢快流淌的浅红色小溪。
有一个瞬间,将那些鲜明的红色全部错看做对方身体里涌出的鲜血、因而被某种直白的恐惧攥住心神,感受到了一阵鲜明的目眩。
织田作之助及时扶住了一旁的墙壁平复心情,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会的,不会有事的。
不清楚自己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缓步走近的,红发的青年蹲下身来,想要将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依旧面无表情的孩子抱进怀里,却又担心触及伤口,最终只是伸出手来,用微微发抖的指尖轻触他的面颊。
“琥珀……怎么了?”
那双平静澄然的赤色眼眸定定地看着他,片刻之后微微敛眉,垂下的浓密羽睫将眼神全然遮住了。
“我把他们全部处理掉了。”
“——什么?”
“Mimic。”栉名琥珀盯着自己的脚尖,又重复了一遍。
“袭击过餐馆的Mimic,想逼迫你杀人的安德烈·纪德。我把他们全部处理掉了。”
“——、——”
回答他的是长久、长久的静默。
……啊,这也是意料之中的反应。
之所以不想抬头,或许就是因为不愿看到这张脸上出现和当初的母亲如出一辙的抵触神色。
面对他展现出的最低劣的那部分本质,畏如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明明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说不清心中究竟是什么感受,栉名琥珀看着脚下逐渐蔓延开来、颜色越来越浅的淡红水迹,语气毫无起伏地说着事先构思好的话。
“织田作不用担心,我本来就打算在这两天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