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谷哥哥,你在发高烧。”
将青年领到沙发旁,工藤新一将雨伞收起来,有些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而毛利兰则是很熟练自觉地钻到旁边的房间,踩着凳子去拿医疗箱。
白发青年的状况看着确实很糟糕,他只是垂着眸,犹如失去灵魂的木偶,随意地被他们摆弄着,只是眼睫颤动间,依稀能看出他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跟咸鱼相处久了,工藤新一也胆子大了不少,他像是个小炮弹一般扑上去,直接将青年摁倒在沙发上。
在后者即将开口前,小侦探严肃地捂住他的嘴:“你稍微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我跟兰处理就好。”
利口酒扯开他温热的小手,皱着眉道:“看来你们也反应过来了,我并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位。”
工藤新一确实已经反应过来了,如果是他记忆里的神谷哲也,还处于并不认识他们状态下的咸鱼,压根不可能这么听话地跟他会公寓。
最大的可能性是直接拎着他跟小兰,嫌弃地丢回幼稚园。
因此这只能说明这是另一个世界的过去,并且面前这个神谷哲也,并非对这种情况一无所知。
但既然不是一无所知,又为什么要放纵着自己受伤,甚至连高烧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工藤新一心中的怒火瞬间烧了起来,他蛮横地将手又拍在了他的额头上,严肃地道:“我不管你想说什么,现在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利口酒:“……”
他好歹也是个黑衣组织的杀手,为什么要被三四岁的幼稚园孩子训啊?
白发青年蹙了蹙眉,表情冷淡下来,周身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隔绝旁人的距离感,像是感受到危险的刺猬。
可工藤新一对此完全无感,他只是无动于衷地道:“如果你想问我什么事情的话,必须睡觉。”
想要诉诸于口的执念过于浓烈,但那份真相却要做完任务后才能解锁,利口酒抿了抿唇,躺在沙发上,却也毫无睡意。
直到精神里突然出现一阵暖流,有人将他拉到了更加深沉静谧的黑暗。
“……神谷哥怎么样?”毛利兰拿着药箱过来,小声地道,“我们这样不会吓到,吓到……爸爸妈妈吧。”
她说着说着脸就红了,工藤新一看着这么稚嫩的妻子,也忍不住有些脸红,他轻咳一声,将这些有的没的抛到脑后:“他们现在还在处理事情……我刚才发短信跟他们说了。”
还好工藤新一从小就聪明有主见,偶尔带着小兰跑一次……好吧,估计回来还是要被揍的!
不过那时候指不定他已经回去了呢?这个世界的工藤新一挨揍,跟他有什么关系。
两人将注意力放到躺在沙发上的白发青年上,后者此时紧闭着眼,已经陷入了沉睡。
只是他的身体依旧不自觉地蜷缩着,极度缺乏安全感,毫无血色的手搭在沙发的边缘,像是松松地想要抓握什么。
工藤新一莫名想到神谷哲也消失十年后回归的那天,浑身湿漉漉的青年失去了记忆,也是如此狼狈地缩在沙发上,发着高烧。
回忆一瞬间重叠,随着记忆翻涌上来的不好情绪却令他一瞬间有些窒息。
更为细心的毛利兰直接上手,连拉带拽,将神谷哲也湿漉漉的外套脱下来,露出里面一件沾染着血迹的浅色衬衣。
“先吃退烧药?”毛利兰皱着眉,“现在的神谷哥……好像不能送医院?”
“嗯,我们先简单处理一下,然后等他醒过来吧。”工藤新一从医药箱中拿出纱布等用具,也开始倒腾。
四五岁的小孩并没有多大劲儿,而且很容易劳累,两人用了吃奶的力气才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完。
但说是伤口,工藤新一一看就知道不是在任务过程中产生的,尤其是手臂上的痕迹,足以看出当事人精神上的痛苦。
小侦探抿着唇,从未想到还有这样的过去。
毛利兰有些难过:“我肯定压到他伤口了吧……为什么神谷哥,什么都不说呢?”
神谷哲也做事太风轻云淡了,从来不会将疼痛的一面表露出来,哪怕是在面临死亡的前夕,他也是一片平静。
这些事情,他自然是不会说的。
“新一,我总觉得他好像很在乎你,等下一定要好好回答他的问题。”
工藤新一揉了揉眉心:“我知道。”
他已经不是小孩了,怎么会看不出神谷哲也对他的复杂情感呢?
像是在看洪水猛兽,对他的靠近反倒不可思议。
果然,自己曾经坚持的正义,对身不由己的青年来说,就像是无处可躲的暴晒,连蜷缩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道歉。
两人还从他的口袋里找出了一袋没有写名字,只标注了几个专用术语的药片。
完全看不懂的两小只:“……”
“我家的电脑有密码,阿笠博士我记得去他酒保朋友那了。”工藤新一幽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