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声大吼出来, 宫商角羽谢长寂等人立刻冲了进来。
所有人都看见花向晚跪在地上,趴在床上,低低痛哭。
宫商角羽上前去查看, 确认温容已经离世后, 两人也红了眼眶, 咬了咬牙, 只道:“花少主,你先回合欢苑休息吧,我们要为宫主操办后事了。”
“不——我帮……”
花向晚还没说完,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回头看向谢长寂,谢长寂静静站在一旁,目光中带了审视。
宫商立刻明白此刻情况, 花向晚毕竟和谢长寂才是夫妻, 与温少清又有一段过往,若不避嫌,难免让谢长寂心生芥蒂。如今清乐宫最大的依仗便是谢长寂, 万不能在此时出现间隙。
宫商稳了稳心神,低声劝阻:“花少主, 你还是同少君先回去,有消息我们再通知您。”
“好。”
花向晚吸了吸鼻子, 克制住情绪, 谢长寂走上前去, 伸出一只手, 将花向晚轻轻扶起, 花向晚由他搀扶着, 低泣着往门外走去。
她握着谢长寂的手微微颤抖, 谢长寂察觉她的情绪,抬眸看了她一眼。
他扶着花向晚一直走回合欢苑,等进了小院,谢长寂结界悄无声息张开,花向晚察觉,却仍旧没有放松警惕,继续保持着悲痛姿态。
灵南灵北早已等候在院中,看见花向晚,两人立刻站起来,灵南急道:“少主,如何了?”
“去了。”
花向晚吸了吸鼻子,似是哀伤,她抬起头来,看着了一圈两人,暗示着道:“温宫主怕她死后鸣鸾宫对她不利,临终托孤,让我暂时代理清乐宫宫主一职,从温氏血脉中挑选出一个孩子,培养长大,作为交换,原将清乐宫所有资源与合欢宫共享。”
“那我们岂不是很不划算?!”
灵南瞪大了眼:“鸣鸾宫五个渡劫,下面化神元婴金丹这么多,还有那么多宗门依附他们,我们和他们抢,还要帮温氏养孩子?!”
“灵南。”
听见灵南的话,灵北叫住她,低声道:“少主有少主的考量。”
灵南得话,低低“哦”了一声,有些失落安静下去。
灵北转头看向花向晚,恭敬道:“那我将消息先送回宫中,再去打听魔主那边如何安排。”
花向晚含泪点头,似乎是刚刚承受了极大的打击,但还不忘吩咐灵南:“你也别闲着,去清乐宫那边照看一下,不要让温宫主走得不安心。”
“知道了。”
灵南闷闷出声,花向晚叹了口气:“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你们去做事吧。”
说着,她由谢长寂搀扶着往屋中走去。
等两人进了房间,花向晚顿时站直了身子,面上表情冷淡下来,她从谢长寂手中把手抽走,慢条斯理擦着脸上眼泪。
谢长寂静静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才出声:“你在云莱,拿到魊灵时,已经想好今日了?”
“嗯。”
花向晚应声,她给自己倒着水,语气一如平日:“具体没想好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只要开始抢魔主血令,那各宫各宗必有裂痕,这就是我的机会。我需要的就是足够强,等他们互相残杀之后,给致命一击。”
“那现在到你出手的时候了吗?”
“快了,”花向晚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温水,“温容死了,鸣鸾宫下面两个得力宗门巫蛊宗和阴阳宗也没了,剩下的宗门都是墙头草,等我拿到清乐宫的资源,把清乐宫两个渡劫修士绑死在合欢宫的船上,鸣鸾宫,也该倒了。”
谢长寂没说话,花向晚抬眼看他,吩咐道:“你先打坐休息吧,今日之事估计还没完。冥惑好歹也是个渡劫期,你那一剑劈下去,好歹要打坐调息一下吧?”
谢长寂站着不动,花向晚伸着懒腰,往床上走去:“我先去睡一觉,今日绷得太紧……”
“我是问心剑主,问心剑与死生之界乃世仇,魊魔诞生于死生之界,我问心剑一脉又皆为封印魊灵而死,我看见魊寄生于人体,不可能无动于衷。”
谢长寂缓声开口,花向晚动作顿了顿,随后才明白他是在解释今日生死台上之事。
她听着这个解释,回过神来,才点头:“哦,我明白。”
“而且,你也说过,我面上最好保持天剑宗的身份,不要与你过于亲近。加上冥惑终究要与你为敌,现下伤他,他和至少有半月时间不能做什么,你想拿下清乐宫,也算少一分阻力。”
“你竟想到这一层,”花向晚笑起来,“倒有些出乎我意料了。”
谢长寂看着她的笑,没有出声。
花向晚想了想,见他无事,便摆手道:“你不休息我休息,我得睡了。”
说着,花向晚便脱了鞋,上了床。
其实她也睡不着,但她此刻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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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完温容大喜之后,莫名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感,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