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又想到什么,朝钟离灏眨了眨眼睛,“殿下,你明日可以再扮演一天王七少爷吗?明日要随桑道友他们进山,我怕小黑出来会露馅。但也不好放一具尸体在马车上,万一被察觉了,那更是百口莫辩。”
钟离灏挑眉看她,“你这是在求孤帮忙?”
陆云烟噎了下,薄薄的而皮因着窘迫微微发烫,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道,“是,是要你帮我。”
钟离灏说,“求人办事,总该拿出些诚意。”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她个一穷二白、弱的一批的凡人,能给他这么尊大神什么好处呢?
就在陆云烟发愁时,忽然之间,一个不合时宜的俗语在她的脑中响起——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
难道……
她忐忑地咽了下口水,难道他要的诚意,是叫自己以身相许吗?
仔细想想,自从他定下她是新娘,除了第一夜,她觉得他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之后,他们真就很单纯的盖着被子睡觉,她甚至没有半分胡思乱想的绮念。
可他既然娶妻,总不能就是找个人陪着睡一块儿,什么事都不干吧?
还是他母胎单身一千八百年,并不知道男女之事?
这么纯情的吗?不至于吧,她前世才活了18岁,都已经掌握了丰富的理论知识了。
“孤与你说话,你听到没?”
略显低沉的嗓音猛地将陆云烟从各种姿势里唤醒,再看男人略显不耐的脸庞,她细嫩的脸颊浮上两团可疑的红晕,轻咳了一声,“听、听到了。”
抿了抿唇,她轻声道,“殿下,你、你站起来一下?”
钟离灏皱眉看她。
“你站起来一下嘛。”
她又说了一遍,语气带着几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撒娇之意。
钟离灏还是站了起来,漆黑的眼瞳些许不解。
然而下一刻,就见眼前少女忽然上前一步,张开双手抱住了他。
钟离灏的背脊一僵。
怀中那绵软的、温热的触感,不似她醉酒那回的短暂触碰。
她两条手臂环住他的腰身,大半个身躯都伏在他怀里,他一低头,就能嗅到她身上那馥郁的馨香。
从她血液与灵魂里透出的馥郁香气,抵得过最好的忘尘酒,美味诱人。
男人喉结上下滚了滚。
想要吃掉她。
这么香,血是甜的,魂魄应当也是甜的。
“殿下。”怀里的人冷不丁唤了声。
钟离灏眼底的暗色陡然褪去,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念头,那双狭眸中迸射出明显的恼意。
“你这是作甚?”
他黑着一张脸,一手拎起少女的衣领,毫不留情地将她拉开。
猝不及防被拎在半空中的陆云烟:“……?”
她有些懵,无措又尴尬地看向他,“殿下,不是要诚意吗。我思来想去,我一没钱二没势,好像也没什么东西能送给殿下。”
钟离灏气笑了,“这就是你的诚意?”
陆云烟讷讷道:“这……不算吗?呃,其实不单单是抱抱的……”
她本来想着自己主动一些,先抱着他,暗示他一下,没准他就悟了,然后就知情知趣,顺应本能。
哪知道她抱了他好半晌,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不是说毫无反应,他周遭的气息骤然变寒,实在把她冻得受不了,才喊他一声。
明白她话中未尽之意,钟离灏脸色更黑了,拎着她的衣领又举高了些,“你在人间这些年,都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双脚离地的失重感叫陆云烟有点慌,“殿下,先把我放下,我们好好说话。”
钟离灏嘴唇抿成一条直直的线,将人放下。
脚一落地,陆云烟悬起的心也落了下来。
她理了理衣裳,心里嘟囔着他是不行,还是真的太纯情不懂那方而?
稍定心神,她朝他勉强一笑,“呃,殿下,刚才是我冒犯了……”
钟离灏默不作声,只低头看了眼自己。
虽知她是要抱他,可她却拥抱了这具躯体。
这具丑陋嶙峋的躯体......
心头不免生出几分嫌恶之感,再看陆云烟,眼神也透着几分清冷,“下次不许再随便抱男人。”
陆云烟错愕的啊了声。
看她这懵懂的模样,钟离灏又想起白无常说的,她对他上心了。
之前他还没当一回事。
现下看来,她都主动抱他,甚至还萌生了那种念头,可见他在她心中的位置更重了些。
“你们凡间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
“……知道。”
陆云烟被教训的有些发蒙,怎么她突然像是个调戏良家妇男的登徒子了?
钟离灏挥了挥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