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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依白一一点回来的时候,外面忽然发出了一声巨响,她看过去,讶异地发现魔修们比他们想象之中得还更会挣扎一些。
宁城没用望远镜,但他的视力极好,早就超过了凡人的范畴,一眼看过去几百米都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他道:“好几个魔修燃体了,要护送着张善离开。”
“张善……”戚依白重新念了一下这个名字:“他比我想象中的要普通很多。”
张善是一个聪明人,但他也不是一个从盒子里跳出来了的人。
简单来说,他自己也被困在这些恩怨之中,他自己也有着欲望,他也和很多这个时代的人一样瞧不起女性,只是稍微掩饰得好一些。
戚依白以为他会是一个非常厉害,一眼就能识破所有计谋的人,但是现在看来,他也不过是个伪神罢了。他比乱了阵脚的修士们聪明,却没能从戚依白手里抢走这个节奏。
戚依白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她知道她的计划就算是成功了,修士们也会了解到那个院子原本的主人,也就是她和宁城是一伙儿的。
但她并不担忧,甚至有心思在这里慢慢地喝着茶。
魔修们没有,张善非要绑住宁城,共同生死进退。如果不是他主动现身,戚依白还真不一定知道去哪里找他。
“魔修们到底为什么要不惜性命保护张善呢?“戚依白想不明白:“他其实真的没有哪里特别好吧,在我看来也就是个比较聪明的普通人而已。”
“的确。”宁城道:“确实没有那么突出,但是他构成了这些魔修们的信仰。在这些魔修们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出现统一了他们,带领了他们,他让他们在这片大陆上有了存在的意义……魔修可是人人喊打的,但是张善描绘的未来之中魔修们却能登上世界之巅,被人人景仰,这就让很多魔修们找到了希望。”
戚依白点头:“应该就是你说的这样了,不过也是一种筛选的过程吧,如果这些魔修们真的有自己的想法的话,估计也就不会和张善干了。留下来的大多数人都是没什么主心骨的,需要有一个人带领他们……话又说回来,这样一群人能灭了燕炀阁也算是奇迹了。”
“是啊。”宁城摇头:“树大招风,燕炀阁这么多人几乎是无一生还,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不仅要有实力,还要有足够狠的心。”
戚依白道:“那些丫鬟小厮何其无辜,真要是想要给房间拒绝自己的人点颜色看看,也起码要找对对象吧。”
宁城耸耸肩:“张善的目的已经不仅仅是证明自己了,他想要的太多了,太贪心了。其他人将他视为信仰,但他又何尝不是真的这么认为。在他的理解之中他自己就是接近于神的存在,无所不能,所以才需要通过如此残忍的行径来证明自己的厉害吧。”
戚依白想了想,摊手:“信仰一个人就是会有风险的,人类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应该把所有的期许寄托在一个同样是人类的存在身上。宁可去信仰虚无缥缈的神明,或者是恶鬼,也不要去信仰身边人,更不要去造神。人无完人,别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
宁城颔首后,又摇头:“也不是如此。”
“嗯?”
“比如我信仰你,便因此变得更好了。”
戚依白:……
她瞥了宁城一眼:“你这算是哪门子的信仰?”
宁城道:“衷心的信仰。”
“那你亲我岂不是亵渎神明?”戚依白反问。
宁城看向她的唇:“所以也有一种更多的吸引力吧。”
说完就被戚依白踹了一跤。
戚依白温柔地提议:“不如你现在去找个垃圾场把自己埋了吧。”
宁城眨眨眼:“抱歉,是我说得太露骨了吗?”
戚依白收起伪装出来的笑,面无表情地道:“是因为你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宁城从善如流:“我可以撒谎,我可以每天说我一点也不想亲近你,不想呆在你身边,不想随时都能看到你。”
也就是他时刻都想亲近戚依白,呆在它身边,看到她的意思。
“闭嘴。”戚依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