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耳染一个人拿着枪, 其他玩家各自找了个安全的角落。
戚依白也蹲着,但她的注意力却偏了,看着桌洞里的纸条发呆。
这个房间里不仅仅有他们, 还有之前进来的人留下的痕迹。
奈何纸条卡在了缝隙了,戚依白一用力它就会断掉。如果只是线索没了那还好,弄出声响再刺激到挂耳染脆弱的神经就不好了。
现在禁闭室里的人们都不敢发出声音来,生怕挂耳染绷不住了给自己一梭子子弹。
戚依白环顾四周,开始衡量一个事情。
这是“它”的游戏,“它”不会让戚依白死掉, 因为那样就没人能制约宁城。所以对“它”来说,“它”的目标永远只有一个:以无论哪种手段,就算是让戚依白疯掉也好, 残疾也好, 不择手段地留下她,让她活着但一辈子待在游戏里。
当“它”在游戏里留下了自己的意愿的时候,戚依白就可以反过来去利用这种意愿, 用魔法打败魔法。戚依白确定自己如果不过分作死的话应该起码不会死,只是不知道“它”有没有能够防得住发狂的玩家的办法。
要不要借此试探呢?
戚依白思考着,继续努力把小纸条取出来。
她本是犹豫的, 但是在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后,立刻改变了想法。
戚依白慢慢悠悠的起身,当着挂耳染的面, 大摇大摆地换了个位置。
有个玩家被她吓到,问:“你干嘛?”
戚依白一脸无辜:“腿麻了。”
玩家:“……”
他好想说一句你这个人到底会不会看局势, 现在你就算是腿麻了也不能动啊, 他也蹲了好久, 他感觉自己的小退以下都没有知觉了, 可他还是坚持地一动不动。
他想要骂两句,结果看到戚依白和自己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你声音太大了。”
玩家再次:“……”
你还倒打一耙!
可他也被提醒不敢再说话,瞪着眼睛看着戚依白,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戚依白没有再理他,她又从桌洞里抽出一张纸条看了一眼,继续往下个方向挪动。
终于,挂耳染憋不住了:“别动了!”
枪对准了戚依白:“你要是再动的话,我就一枪崩了你。”
戚依白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
“嗯,那你试试看?”戚依白看起来很平静地问。
挂耳染手一抖,大声问:“你什么意思!”
戚依白:“你能开出枪来吗,不能就小声点,我想去看看尸体。”
挂耳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其他玩家听罢纷纷探出个头问:“什么意思?”
戚依白没说,因为她不能解释。
敢这么大胆的笃定来自于三个因素。
第一是之前说过的“它”,戚依白觉得“它”起码不会让戚依白这么死掉。
第二是戚依白自己的枪,枪里可以装下三发子弹,但是只有一发是真的子弹,另外两个位置都是空弹。
子弹的重量并不轻,戚依白没有具体了解过,但她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枪,感觉挂耳染手上的枪要比她的轻一些,也就是说枪里大概率已经没有子弹。
枪的型号很古老,看起来起码也得是几百年前研发出来的,从构造上来看应该威力挺大,看挂耳染时不时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也能看出,后坐力很大,而且还有一些火,药溅了出来,烫伤了她自己。
烫伤的疼痛大概是让疯癫的挂耳染清醒了过来。戚依白几次和她对视,她的眼里都已经多了点清明,但是她依旧装疯卖傻,原因是她的枪里只有一发子弹。而当她稍微找回了自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杀了人。
杀人不是最可怕的,关键是她没有别的弹药了,即便是在游戏里,挂耳染也已经感觉到了可怕,所以她虚张声势,继续假装自己能开出枪来。
第三是戚依白在桌洞里发现的纸条。
如果说前两个推测都有不定性的话,这些纸条就让戚依白坚定了下来。因为这些纸条上都只有一句话,且都是一个人的字迹。
“想你的第一天,只有在这里才能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