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绒笑了笑, “说得也是。你们也晓得如今的风气,那些个楼里的姐儿都喜欢结交才子名士自抬身价。蔡氏姐妹虽如今虽然风头无两,可十来年前却不是这样的。九哥儿少年成名, 蔡氏姐妹有意攀援, 后来她们琴箫合奏还是九哥儿指点, 最后阿云给她们铺谱了‘空月’, 这才横空出世的。”
“真想不到, 九哥儿和阿云还有这等本事。我说呢, 蔡氏姐妹素来眼高于顶, 很多台会都请不到的,可咱们这几家人但凡有个事儿,人家却是必来。我原先还以为是我们几家有些薄面,却想不到人家是看在九哥儿和阿云的面子上来的。”柳氏笑道。
陆绒道:“我瞧着你们如今就是少了那么个能为你们专门谱出曲子做提调的人。而且阿云还有个了不得的本事, 寻常人也及不上。”
柳氏好奇道:“啊, 是什么啊?”
周氏道:“这个我却知道。”她看了眼陆绒继续道,“上回我的琴出了点儿问题,总觉得音不对, 可又寻不出原因来, 九哥儿也不在,恰好那回阿云来做客,她听得我的琴音就说是第五根琴弦跟其他琴弦软硬不调。哎哟,我这才想起来, 还真是, 上回换琴弦时, 一时找不齐, 第五根琴弦用的就是另一批。”
“她耳朵好灵啊。”曾氏赞叹道。
“是呢, 九哥儿当初做了几柄琴, 人人都说好,其实这里头也有阿云的功劳,是阿云听着音,跟九哥儿说哪儿有瑕疵,他才去琢磨,才有了那几柄琴的。”陆绒补充道。
那几柄琴?长孙愉愉不就有一柄陆行做的琴么,那是她师傅转送的,她用着极为顺手,连历代名琴都舍弃了,这会儿听了莫名就嫌弃上了。
柳氏、周氏等人都转头看向长孙愉愉,全都对姜云“心动”了,在等她拿主意。不过短短几日功夫,长孙愉愉就已经成了这群妯娌中的主心骨了。
长孙愉愉看着陆绒若有所思,她觉得陆绒的态度有些奇怪,按理说姜云和陆九曾经有些不清不楚,以陆绒为人处世的精明,不该在自己面前一直夸奖姜云的,但她却做了,好像是着急地希望自己能去请姜云。
“既然相公和阿绒你都极力推荐云姐姐,那咱们真得想办法把云姐姐请来。”长孙愉愉道。
“恐怕不好请,阿云是蒋家少夫人,家里的事儿她婆母都让她管着,怕是走不开的。”周冰雅道。
陆绒却没想到陆行会不避嫌地在也长孙愉愉跟前推荐姜云,她垂眸道:“她管的事儿太多,人也太累,都做不了自己喜欢做的事儿,你们现在做的是最合她心意的,不去请一请,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长孙愉愉越发肯定了,陆绒就是特别希望她们去把姜云给弄来。
回到琅玕院,长孙愉愉想起日间的事儿,陆九真够可以的,表面上什么陆家的男子不进青楼,但实际上该见的人一个没少见啊?小小年纪就认识蔡氏姐妹了,难怪上回在京城时,蔡氏姐妹见了陆行比寻常都热情有礼。那个宋盼儿也是,一颗心都放在陆行身上,必然是陆行招惹过的。
长孙愉愉越想越生气,感觉陆行就是道貌岸然,根本不是什么温润君子,骗了她娘,也骗了自己。
今日“安,勿念”的信也没来,长孙愉愉感觉自己虽然不会看,直接就让人烧掉了,但是陆九不写是不是就太不应该了了?
这是典型的她不看可以,但陆九不写就不行的倨傲。
然则不管长孙愉愉怎么怨念陆行,他也没办法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泄愤,所以长孙愉愉还是得调整心情把自己想做的事儿给做好。
姜云,长孙愉愉是一定要请到的,否则其他人背地里指不定还以为她是吃醋所以不请的呢。然则请姜云却是不能直接给她下帖子的,那样她未必能来,毕竟是嫁出去的姑娘了。
所以长孙愉愉走了罗氏的路子,拜托她邀请蒋夫人过府做客。
罗氏为难地道:“用什么理由请蒋夫人过来啊?
“如今春暖花开,河畔桃林绵延数十里,璀璨夺目,岂不是悠游的好时光?”长孙愉愉道。
罗氏无奈地笑了笑,“你呀,真是不当家不知道这屋里的杂事儿有多少。从宁江过咱们陆家村来就得花上大半日的,这一来一去还游玩,怎么也得三、五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