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应该要是人群中的焦点,是众星围绕的月亮。有风度也懂分寸,对待人与事都游刃有余,知世故而不世故。执著又坚不可摧,强大且百折不挠。
不该是像现在这般。
光芒像是被蒙了层灰,与黑夜融为一体。
沉默而枯朽。
云厘分神片刻,无端想起了他躺在沙发上睡觉的画面。男人微微蜷缩,身材瘦削,隔着衣服能看到蝴蝶骨凸起的轮廓。
颓残,脆弱,又不堪一击。
“那可能就真的不是一个人,说不定只是长得像。”邓初琦也没放在心上,“我记得这个天才好像跟咱一样大吧?这过了好几年了,也不一定还长视频里那个样。”
云厘反应过来,笑了起来:“说的也是。”
这么一想,她脑补得似乎有些过头。
就算真是同个人。
他也可能只是因为这几天感冒了,才无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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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小区不少,新旧皆有。云厘手头不太差钱,选择了邻近环境治安最好的七里香都。对面就是海天商都,距离南理工也不到十分钟的路程。
饭后,云厘再次跟中介联系,确定了时间了便拉着邓初琦一块过去。
房子一室一厅,家具齐全,卫生也已经搞得干干净净。
邓初琦刚签过租房合同,经验稍多点,全程都是她在跟中介沟通。房东的要求是必须住够一年,交三个月押金。
云厘觉得也不算不能接受。
很快就定下,约定好第二天签租房合同。
邓初琦回家后,云厘上网找了个保洁给房子大扫除。
又陆续在网上买了不少生活必需品、拍摄设备和小物件等填补空间。
在酒店房间到期前一天,云厘正式搬了进去。
等云厘把房子收拾好,天都已经暗了。她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饿,想起上回过来复试时,她在南理工旁的一条小吃街随意打包的一个炒粉干,味道意外十分不错。
后来回西伏,吃了几家店总觉得差点意思。
想到这,云厘翻了圈外卖,却没找着。
应该是这家店没有外卖服务。
云厘看了眼挂钟,十点出头。
顺着窗户往外,还能看到灯火通明的海天商都。
时间不算晚,加上馋虫冒起,云厘激起了一种今日吃不到不罢休的感觉。干脆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拿上钱包出门。
凭着粗浅的记忆,云厘出小区,过马路,顺着海天商都一直往前走。路上,她看到几次有人在马路旁烧纸。
云厘疑惑又不安,拿出手机看了眼。
才发现今天是中元节。
“……”
云厘头皮发麻,瞬间后悔出门。
但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也不好无功而返。
云厘继续走,穿过一个广场,再过条马路,就到了那条熟悉的小吃街。
路灯亮堂,往来行人也不少。她随之松了口气。
先前云厘是为了一家网红奶茶店过来的,出来没几步就能看到那家炒粉店。此时她也不太记得具体位置了,只记得还挺偏的。
云厘打开导航。
顺着往前百来米,不知是不是延迟,接下来导航上的路线歪歪扭扭的。提醒她的方位,是让她穿过一条巷子。
里头漆黑,地也湿漉漉的。十来米就是个转角。
从这儿过去,右转再左转,就是另一条街道。
路程也不远,云厘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刚转弯,就听到前边传来男人们嬉笑打诨的声音。抬头的同时,闻到了铺天盖地的酒气味。
视野里出现了两个男人。
一个染着浅蓝色头发,锁骨处还纹了一串含义不明的英文字母;另一个穿着背心,露出手臂上大块的肌肉。
昏暗又偏僻的巷子。
这个场面,云厘不免发憷。也不敢跟他们对视,镇定自若地继续往前。没走几步就被蓝毛堵住:“咦,小妹妹你好啊。”
云厘警惕后退。
另一侧的大块头调侃道:“大丰,你耍什么流氓啊。”
“我哪儿耍流氓了?”蓝毛醉醺醺的,大着舌头说,“我、我就打个招呼!”
云厘想绕开他们,但巷子窄,被两人堵得无出路。怕显得太胆怯会让对方更加过分,她轻声说:“您能让一下吗?我想过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