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里
时知临笑道:“姐姐知道我是天山弟子, 这次下山是为了查一桩案子,想找这对姊妹问问话。”
红衣女郎眼珠子一转:“案子?与什么有关的案子?”
时知临笑而不语,红衣女郎用团扇扇了扇风, 道:“小郎君, 你若是不说可是找不到人的,而且姐姐保证,这里除了我, 没人会告诉你们想找的人的下落。”
谢清夷:“就是说真有这对姊妹?”
红衣女郎微笑:“便是有又如何。”
谢清夷看向时知临, 时知临弯眸:“姐姐若是不愿意帮我们, 那我们便去找找其他人。”
红衣女郎见他们转身正要走,跺了跺脚, 轻纱下雪臂一弯,拦住了两人去路, 望着时知临道:“我还当你是个有趣儿的, 怎么这么不禁逗, 我刚刚说了, 除了我没人会告诉你们。”
谢清夷掏出灵石, “要多少……”
时知临挡住他的手, 对红衣女郎道:“那姐姐要如何才愿意告诉我们?”
红衣女郎目光轻蔑地扫过从谢清夷手中灵石, 慢悠悠道:“郎君莫不是当做我们这种营生的就没有用银两灵石撬不开的口?”说着她又似笑非笑地对时知临道:“起初一瞧啊, 便看你顺眼,半年了也能将你认出来便是缘分, 你们想找的那两姊妹我确实知道在哪, 跟我走吧。”
谢清夷无声看向时知临,时知临略一点头, 两人跟在红衣女郎身后, 走进了一条没有灯光的巷子。
平康里的晚上极其热闹, 这么一条幽暗冷清的小巷便显得突兀起来。
时知临装饰随意地道:“这里怎么会这么冷清?”
月光落下,红衣女郎仿佛被白纱笼罩,姿态婀娜摇曳,却多了几分朦胧。
她带着盈盈笑意的嗓音传来,“这里呀~曾经出过一点儿事,那些客人们嫌弃不吉利,便不常往这边走了。”
“原来是这样。”时知临按住躁动不已的尽欢,嗓音里也是笑意满满:“说起来还未问过姐姐姓名,不知姐姐可愿告知?”
红衣女郎脚步一顿,团扇半遮着脸,缓缓转过头来,点点笑意从她变为兽瞳的双眸里散发出来,是残忍又可惜的味道:“姐姐确实很喜欢你呀,真是……”
话音未落,便有一阵风吹过,红衣女郎手里的团扇被风吹起,扇面上的桃花竟然纷纷落下,化为一片片刀光朝时知临两人飞来。
时潜一把拉过谢清夷,侧身避过花瓣,却没料到那扇面上不只有桃花,就连本在桃树下翻滚玩耍,憨态可掬的雪狼都化为实体,尖勾似的爪子带着利光朝时知临抓来。
“小心!”
时知临一把将谢清夷推到一边,一张符箓丢在他身上,人也跃至屋顶。
红衣女郎已经拿回了团扇,之前的狼耳兽眸等特征也消失在她的脸上 ,团扇遮面一笑,便又是千娇百媚的模样。
“小弟弟上天山也不过半年,看来学艺有成呢。”
时知临手里拿着尽欢,却没有挽弓,而是放至身后,道:“姐姐这扇子也极其有趣,桃花如箭雨,还将妖气幻化成妖兽,真是新鲜又厉害。”
谁料红衣女郎听他这样说,却抖动着肩膀,笑得花枝乱颤:“妖气?”她用扇子扇了扇风,扇面上的小狼便又翻了几个滚:“这狼儿啊,可不是什么妖气,而是……咦,郎君,您终于来了,奴一直想见您呢!”
时知临没有顺着红衣女郎的目光往后看,而是眉梢一挑,故作委屈道:“这儿有我还不够?姐姐还想见哪个郎君?”
心下确是微哂,转移视线这招他六岁就用烂了,怎么可能蒙到他。
然而下一秒,他却听到了熟悉的清冷嗓音:“你这扇面里,可是白毕?”
时知临倏地扭头:“真是你?”
白叙之手一挥,挡住了趁时知临转头时朝他发射的桃花花瓣,淡声道:“专心对敌。”
时知临早在转头时就感觉到了耳后传来的杀气,也知道已经躲避不及,已经做到了变换位置尽量避开要害但一定会受伤的准备,却没想到白叙之手一抬,就能轻松化解这狼妖的攻击。
时知临心底不禁讶异,白叙之修为到底如何,但他没有多问,而是重新面向红衣女郎,这下真有些委屈了:“姐姐,我一直未对你出手,你为何却招招致命?”
红衣女郎无视了时知临的话,目光警惕地盯着白叙之:“你是什么人?”
白叙之淡声道:“交出白毕,可饶你不死。”
红衣女郎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扶着墙哈哈大笑,比之前哪一次都笑得大声,“哈哈哈哈哈绕我不死?”她倏地收了笑,阴森森道:“你还是先想想自己怎么保命吧。”
话音一落,她再次扇动扇面,将那几匹白狼再次扔了出来,然而之前对着时知临凶狠不已龇牙咧嘴的白狼们 ,还未落到白叙之面前便已经嗷呜一声,软脚虾似的一个个坠落在地上,抖抖索索地挤在了一团,最外面的还拼命往里面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