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抱胸往墙边一靠:“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告诉我时安的下落,或者我告诉外面的姐姐们你的下落,你选哪个?”
白衣郎君显然没料到他还能这么威胁他,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几分惊愕。
声音几乎近在咫尺,时知临转头,就看见几个姑娘左右张望,显然受到了惊吓:“怎么没人?”
时知临抬眸,白衣郎君神色平静。
他眼珠子一转,嘴角便勾起坏笑,一颗小石子咕噜噜从墙角滚落,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的几个姑娘顿时转头。
白衣郎君脸色微愠,声音再次在他脑海里响起:“你要做什么?”
时知临晃了晃手里的另一颗石子:“我做什么取决于你回答什么。”
白衣郎君抿紧了唇,并不说话。
时知临指尖一弹,石子便到了空中,眼见下一秒就要落下,白衣郎君目光扫过,那石子便停滞在控制不动了。
时知临挑眉,很快又从墙壁上抠下一块更大的石子,眼也不眨地随便往地上一丢,然而就如同之前那颗石子一样,这块更大的石子也停留在了半空中,没有下落。
“真不告诉我?”时知临不掏人墙壁了,他清了清嗓子,在白衣郎君瞬间变化的神色里,笑眼弯弯地大叫一声:“几位姐姐,你们要找的小郎君可是在这儿?”
几个姑娘听到虚空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本来还有些害怕也不怕了,这里是中州城,修士比凡人更多,这些神仙手段她们也见过不少,闻言反而笑道:“我们怎么不见你和那位小郎君呢?”
时知临在白衣郎君不善的视线下,笑眯眯地开口:“因为呀,小郎君他怕羞,害怕见人。”
说话时,他直接破了这胡同里的结界,两人的身影顿时出现在几个姑娘面前。
为首的那姑娘见到两人,先是一愕,然后便捂着嘴笑道:“原来两位小郎君真认识呀,那可倒好,一起来奴这儿喝几杯可好呀?”
时知临不答,反而转头看向白衣郎君,笑眯眯问:“可好呀?”
白衣郎君冷冷瞥他一眼,回绝几位姑娘:“我不饮酒。”
几位姑娘面面相觑,然后娇笑不已:“还有不饮酒的小郎君啊,日后你娘子可有福了。”
时知临不解:“不饮酒怎么就有福了?”
姑娘们捂嘴娇笑不答,见他追问,为首那姑娘隔空轻点他额头:“你还小呢。”
时知临更想知道了,那几个姑娘却显然真觉得他还小,把所有的注意力和热情都转移到了白衣郎君身上,一个个巧笑嫣然:
“郎君,不饮酒也能听听曲儿嘛。”
“柳娘琵琶极好,郎君可想听听?”
“红娘舞姿曼妙,郎君来见见吧。”
时知临被晾在一旁,也丝毫不生气,反而乐得看白衣郎君脸色越来越冷的模样。
等到觉得差不多了,他才笑眯眯对几位姑娘道:“几位姐姐行行好,我和我这位同伴来中州城是为了天山三年一度的开山门,怕是再不去就赶不上报名了,改日再来找你们玩儿怎么样?”
那几位姑娘调戏白衣郎君也调戏够了,便笑眯眯地放了他们走,走之前还朝着他们挥手道:“小郎君,记得来呀~”
出了平康里后,白衣郎君越走越快,时知临亦步亦趋,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他才停下脚步:“万象谷?有什么不敢去?”
白叙之冷冷瞥他一眼,转身就走。
时知临下意识跟了几步,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轻哼一声,转头往与白叙之相反的方向走了。
*
天山悬浮伫立于半空,是九州最为特殊的一座学院。
在门派与世家斗争激烈,人与妖摩擦不断,局势一触即发的境况下,唯有天山保持中立。天山包容也严苛,这天底下所有修者,不论出生境遇,不论是人是妖,只要能通过天山的测试,就能成为天山的学生。
时知临站在天山脚下,手搭于眉上,仰望那云雾间偶尔能见的山脉绿荫,乌眸极亮:“清夷,传言说天山器叁峰的金长老收徒不看天赋,只看眼缘,我这么讨人喜欢的,一定能拜入他门下吧。”
谢清夷站在一旁,无语道:“时知临,你怎么还没放弃?要学炼器时家才是九州之最,你就算跑来天山也没用啊。”
时知临啧了声:“我还没拜师呢?你能不能说点吉祥话?”
谢清夷:“我倒是想说吉祥话,说了有用吗?说好的咱俩一起去客栈,然后一起来天山测试,你去哪儿了?”
时知临心虚:“这和吉祥话有什么关系……再说那不是我见着故人了吗。”
谢清夷:“行,故人,你说说故人是谁。”
时知临:“是……”他余光倏然瞥见一道白色身影,立即道:“就在那!”
谢清夷刚想问是谁,时知临已经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时知临穿过人群,一下就找到了白叙之,抓住他的手腕道:“你也去天山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