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并未在他们二人脸上留下多少痕迹,景彧还是一如往昔的喜怒不形于色,而白锦扶身上,也多了几分岁月沉淀过后的内敛沉稳,多年的帝王生涯,到底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烙印。
拜完观音,两人一起起身,将清香插-入香炉中,景彧从袖中取出手帕,帮白锦扶擦去手上沾上的香屑,状似随意地问:“你跟菩萨求了什么?”
“求菩萨保佑我大鎏海晏河清,国泰民安。”白锦扶含笑看他,“你呢,又求了什么?”
景彧抬眸看他,目光深沉,“求菩萨保佑我和心上人早日喜结连理,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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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扶不赞同地睁大眼,“那你求错了神,观世音又不管人间姻缘,你这事儿该去月老庙求啊。”
景彧用力捏了一下白锦扶的手,不满地挑眉,“还跟我装傻?这事儿求神不如求人,所以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和我结契?”
元昭三年,那时还是元昭帝的白锦扶便在全国颁布了一条法令,允许同性结契,契书等同婚书,报备官府后便视作婚姻成立,当时这条法令颁布时曾遭群臣反对,不过白锦扶还是力排众议,下令户部施行。
白锦扶从景彧手里抽回手,看着他啧了一声,“急什么,我才从皇宫那座牢笼里出来,还不想这么快走进另一座牢笼。”
景彧蹙眉,“另一座牢笼?”
白锦扶言之凿凿地道:“你没听过婚姻是牢笼这种说法吗?”
“没有。”景彧双眸微眯,语气不善,“你是觉得我的爱对你来说是一种束缚?”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我们现在离开了皇宫,就不应该纠结于儿女情长这些俗事,而先应该更好地享受人生,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白锦扶怕景彧误会自己是想始乱终弃,解释道,“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景彧:“……”
怕白锦扶再继续唱下去会亵渎了神灵,景彧在白锦扶正陶醉于自己美妙的歌喉时面无表情地捂住了他的嘴,“唱得很好,喜欢唱回家唱,别在外面唱。”
白锦扶拉下了景彧捂着自己嘴的手,笑呵呵地用肩膀蹭了蹭他,“你放心,我人就在这儿,又不会跑,我既答应了和你结契就一定会做到,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嘛。”
景彧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回去吧。”
两人离开观音庙,回到了府里,当晚白锦扶察觉出景彧可能因为白天在观音庙,他没有答应立即结契所以有些闷闷不乐,于是熄了灯后,为了哄景彧高兴比平时多卖了些力,拉着景彧按照以往他最喜欢的姿势挨个来了一遍,一直折腾到月移西窗,方才偃旗息鼓。
景彧帮白锦扶清洗完,抱他回床上,白锦扶今晚出了大力,结束的时候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人在浴桶里的时候就直接睡了过去,连什么时候回了床上都不知道。
景彧帮白锦扶盖完被子正欲躺下,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于是重新下床走到门口,隔着门问外面的人,“谁?”
“爷,是我。”
景彧听出是陆棠的声音,怕吵醒白锦扶,压低声音问:“这么晚了,什么事?”
陆棠神神秘秘地道:“爷,您先出来一下,我这儿有要事禀报。”
景彧朝床上看了眼,见白锦扶睡得正沉,似毫无知觉,便轻手轻脚地开门走了出去。
景彧反手关上门,不悦地扫了陆棠一眼,“何事非要深更半夜来禀?”
陆棠如临大敌地道:“爷,此事真是十万火急!您离京前,不是交代了咱们在京中的眼线要密切关注大将军的一举一动吗?我刚刚收到消息,说大将军向皇上上奏,自请为先皇守陵一年,皇上同意了,现在大将军正快马加鞭地往咱们这云河镇过来呢!”
景彧听完,握紧双拳,闭目深吸一口气,克制地一字一顿道:“阴、魂、不、散!”
陆棠问:“爷,现在该怎么办?”
这就是为什么景彧着急想让白锦扶和自己结契的原因。
在京城的十几年里,除了江叔衡在外带兵,其余时候总是死缠烂打地围绕着白锦扶献殷勤,现在居然还跟着他们来云河镇,虽然白锦扶这些年一直都和江叔衡保持着朋友的距离,但今时不同往日,白锦扶是皇帝时,江叔衡还知道收敛一二,现在他们不在皇宫了,谁知道那家伙又会干出什么不着调的事情来。
从京城传消息到云河镇,就算八百里加急也得花上几天功夫,说不定江叔衡此时人离云来镇已经不远了,景彧考虑完后当机立断,对陆棠吩咐道:“立即备车,召集人手,收拾好东西,我和公子要出门远行。”
陆棠惊讶,“现在吗?可现在已经三更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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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彧沉声道:“就是现在,一刻都不能耽搁,快去准备!”
“是是是。”
陆棠忙不迭地出去办事,景彧则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