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
仙尊瞥了他一眼,没有笑,道:“去跟着他,别被他发现。”
云收:“啊?我?”
既然担心,把他抓回来放在笼子里看着不好吗?
堂堂无上仙尊怎么这般委曲求全?
“嗯,去。”仙尊说,“若是他出了事……”
仙尊看来一眼,云收不着痕迹打了个哆嗦,从那漂亮的金瞳中瞧出来“我就把你扒皮抽骨”这个可怕的后话。
“是!”云收一哆嗦,忙道,“我拼了这条性命也定不会让小殿下出事!”
仙尊这才点头,一转身,白袍瞬间化为雾气,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云收松了一口气,赶忙朝着扶玉秋离去的方向追上去。
扶玉秋遛得飞快,恨不得生出八条腿跑走,直到气喘吁吁冲到玄烛楼,回头紧张兮兮地问木镜:“他追来了吗?”
木镜乖巧地睁大眼睛左看右看,仔仔细细看了半天才摇头:“没有的。”
扶玉秋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活阎罗说话算话。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凤殃没追上来,扶玉秋庆幸的同时,还带着点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扶玉秋甩甩脑袋不去再想,拉着木镜踏进玄烛楼。
因为炎火雨,玄烛楼来往少之又少,扶玉秋刚一进去就瞧见一旁整面墙的悬赏令。
只是不知道是谁做的,本来五花八门的悬赏令此时却全部被同一张悬赏令密密麻麻糊了满墙。
——那是扶白鹤的悬赏令。
扶玉秋:“……”
这缺德事也只有扶玉阙能做得出来,扶玉秋跑去玄烛楼发布悬赏令的地方:“我要撤了这个悬赏令,可以吗?”
女修正闲得打蚊子,看到有人忙振奋起来,道:“不可以呢,那是楼主特意交代要分发下去的,不能随意撤。”
扶玉秋也不好为难,等扶玉阙回来再说。
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么多年过去了,还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这时,一直安安静静的木镜轻轻拽了拽他的手,怯怯道:“有、有龙。”
扶玉秋疑惑低头:“什么?”
木镜捂着一只眼睛,嘴唇发着抖:“有龙,还有鹰……不要、不要让他们靠近你。”
扶玉秋这才意识到木镜好像又在用这双异瞳看未来的,正要细细问,却见木镜捂着的那只红瞳似乎淌出鲜血,缓缓从指缝溢出。
木镜看起来痛苦极了,却还在死死咬着牙,发着抖说:“有鹰抓你……把你带去……唔!”
扶玉秋吓了一跳,忙急急道:“别看了!”
木镜摇头:“你有危险,我……我要看清。”
扶玉秋看到木镜那细白手指上全都血,甚至顺着手腕淌进袖口里,看着极其触目惊心。
可木镜像是不怕死似的,还要再看。
扶玉秋呆呆看他,突然扯下他的手,伸手一把捂住木镜的双眼,厉声道:“我说,不许再看了!”
木镜浑身一抖。
他一直很听扶玉秋的话,但此时却铁了心要看,微微挣扎一下:“我、我没事。”
扶玉秋见他还挣扎,直接沉下脸来,道:“木镜。”
木镜手死死抓住扶玉秋的袖子,呜咽一声,似乎真的被吓怕了,讷讷道:“我、我很有用的,我能保护你,你……你别把我送走。”
他想证明自己真的很有用。
他从小就能看到天灾人祸,却因父母的叮嘱闭口不言,只有牵扯到极大的灾祸时才会逼不得已地开口——可就那一次开口预知炎火雨,却被当成灾祸对待。
木镜不想再看任何天灾,只想让这双不详的异瞳来为扶玉秋趋利避害,就算魂飞魄散也心甘情愿。
他想告诉扶玉秋,自己真的很有用。
不要……丢下他。
扶玉秋抱着木镜单薄的身体,轻轻吐了一口气,良久才道:“我没有不要你,来玄烛楼也不是要将你送走。”
木镜羽睫上全是眼泪,却强撑着不肯掉下来,闻言茫然道:“真的吗?”
“嗯。”扶玉秋伸手为木镜擦掉倏地掉下来的眼泪和半张脸上的血痕,无可奈何地说,“不要作践自己,未来自有天定,若是什么事都要你用眼睛来提前预知,那岂不是人生一眼就能望到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木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