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样的表白,花颜全当是教他写话本,见到傅惜年丝毫不脸红,十分崇拜地夸他有才。
文人委婉含蓄的浪漫,对方是半点儿都没有意会到。
傅惜年不得回应,恐是襄王有梦神子无心,又见花颜和赫连奚要比他更要好些,危机感都大大提升。
花颜醉酒,对这一系列问题只觉得听得脑子嗡嗡,一个也答不上来,却也听话地不去找了。
傅惜年安下心来,继续行雅令。
这事不过一段插曲。秦玉龙和赫连奚携贴身宫人离开,余下人继续行飞花令,成了谢重锦、陆雪朝、傅惜年三人博弈。那场面是真切的神仙打架,多冷僻的诗三人都能立刻说出来,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我原以为我也算饱读诗书。”沈鹤洲悄悄对柳雁声道,“今日才知我是个文盲。”
柳雁声深以为然:“谁说不是呢?我只是好奇,那些诗句那般惊艳,怎会没有广为流传,我竟闻所未闻。”
及至菜已凉透,傅惜年没再接诗:“陛下皇后殿下才高八斗,臣拜服。只是再比下去,恐是到天亮都分不出胜负。”
“那便到此为止。”谢重锦笑道,“今日朕已尽兴。”
花颜喝了点醒酒汤,小声对傅惜年道:“你好厉害,能和陛下皇后殿下比那么久。那些诗是哪本诗集上有的?你竟然藏私不告诉我。”
“不是我藏私。”傅惜年回答,“后头的诗我与陛下殿下都是现作的,旁人自然没听过。”
花颜:“……”
文化人真是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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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鲤池,远离了人声鼎沸的弄菊园,这里格外冷清。
满江红后劲极大,赫连奚席上还能勉强保持清醒,现下已醉得不省人事,被宫人搀着走路,几乎是被拖着,慢得堪比乌龟爬。
秦玉龙在前面健步如飞,回头一看,人已被撇下老远。他深吸一口气,原路返回,嫌弃地看着醉酒的赫连奚:“又没千杯不醉的本事,又要喝这么多满江红,对自己的酒量心里没数么?”
“你放开,本将军背他。”
“啊?”宫人一愣,紧张地张望四周,“可是……”
秦小将军和皇子殿下有仇,这里四下无人还有个池子,将军不会是要背着殿下扔进池子里吧……
“让你放你就放,不然要走到什么时候?本将军答应陛下送你们皇子回宫,难道要把时间浪费在路上?”秦玉龙不耐烦道。
“……诺。”宫人怯怯松手。
秦玉龙看着不省人事的赫连奚,双颊醉得酡红,眼睛闭着,唇瓣殷红,眉间朱砂极为艳丽,看起来倒是漂亮乖巧。
“你这张嘴不说话的时候倒是好看。”秦玉龙嘀咕着,把人背了起来。
一背就发现,赫连奚外表看着白白净净娇娇弱弱的,其实还挺有分量。
也不是胖,秦玉龙自身是习武之人,隔着秋装厚实的衣料,仍能感觉出赫连奚看似纤瘦的身材上肌理分明、线条流畅、爆发力极强的肌肉。
从他脖颈旁搭下的手,也不是属于养尊处优皇子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白嫩,虎口掌心处有茧。秦玉龙认得出,那是拿惯刀枪才会有的,他自己手上也有。
赫连奚会武,且武功不俗。
这个认知让秦玉龙心一紧。
一瞬间脑中闪过很多阴谋论。
如果赫连奚是韬光养晦,他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栖凤派来和亲的皇子么?会不会带着刺杀的任务?他现在是不是装醉,趴在自己背上,等着随时来个致命一击,让长黎国损失一员大将?
除了战场上生死与共的兄弟,不能把后背交给别人,那会暴露自己的致命弱点。这是秦家自小教他的。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会一时鬼迷心窍要背赫连奚。
秦玉龙一瞬间闪过的所有怀疑,都是被训练出来的本能。征战沙场的将士,没有警惕防备心才是真的要命。
他全身紧绷了一瞬,便又放松下来。
有句话叫“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赫连奚是他冤家,但这冤家从来都当着他面骂他,吵架吵得光明磊落,不会背后使阴招。
他上回露了一手射箭,会武功也很正常,异国皇子在长黎低调行事,亦是人之常情……
秦玉龙将赫连奚背到飞泉宫,赫连奚宫里伺候的人迎出来,见是秦玉龙背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