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撕扯,只怕皮肉撕出更大的伤口。
监正大人不以为意,道:“只是走了太多地方,不打紧。”
黄壤以水沾湿袜子,轻轻将其与皮肉分离,过了很久,终于两只袜子都脱了下来。
监正一双脚放到热水里,被玉手轻轻的揉搓。
案下佳人不语,他一边翻查案卷,一边伸出手,想要抚摸案下佳人的头顶。可他的指尖触到佳人鼻梁,而黄壤微微抬头,唇瓣轻触她的指尖。
监正微怔,在光影微弱的书案之下,佳人唇瓣微张,轻轻含住了他的指尖。
四周安静得只有烛火摇晃,监正大人的心神也如这烛火一般,晃动明灭。那些案卷哪怕再紧急,他也想求这一刻光阴。
“阿壤……”他轻声喊。
倏忽之间,叮的一声轻响,他腰间玉带缓缓被抽离,顺着美人玉手,滑落在地。
监正大人轻轻抚摸黄壤头顶,一时之间,连神魂都被吸附而去。他不知是想要将她推远,还是让她更靠近。
李禄和谈奇过来时,正逢黄壤从书房出来。
“夫人!”二人恭敬道。
黄壤嗯了一声,闭口不言,很快退了出去。
房中监正饮了一盏冷茶,方才神情肃然,重新讨论案情。
玉壶仙宗。
谢红尘与谢绍冲一起,查看了黄壤在五谷坛遇刺当天的影像。
谢灵璧果然离开过玉壶仙宗。
谢绍冲不明白:“宗主,老祖就算离开过,那又如何?”他看向谢红尘,小声说,“那也不代表,行刺第三梦的人是他。”
谢红尘道:“我知道。”
他沉吟许久,道:“外门有个藏书阁,里面搁着许多法卷。”
谢绍冲不明白他为何提及此事,道:“对。但无什要紧之物。无非就是游学弟子登记,还有……每年的根骨测试记录。但都是些未能通过测试的。宗门弟子早就归档于曳云殿了。”
谢红尘说:“里面有一本,是关于紫桐郡的灵根初测,两百六十年前三月。绍冲,我去罗浮殿,你有一刻钟时间,翻开那本法卷。记得,抹去法卷上的留影术,不要留下痕迹。”
谢绍冲心惊胆战:“紫梧郡,那不是你的家乡吗?查看他……未通过测试的弟子……宗主,我不明白。”
谢红尘说:“你去看一看,记住解靖和斐芳的名字。”
说完,他御剑而出,向罗浮殿而去。
谢绍冲追出几步,复又停住。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谢红尘的交待,他不敢违背。
他只得一路赶往外门。
外门由谢灵璧之子谢元舒管理。
那能有多森严?
谢绍冲轻轻松松便进入这里,他计算着时间,估摸着谢红尘已经拖住了谢灵璧,这才匆匆寻找那本法卷。
这里的法卷真是太多了,因为都不重要,也根本无人留意。
谢绍冲在排序中寻找紫桐郡,又顺着年份,找到了谢红尘说的那一年。
——宗主他到底是要找什么?
谢绍冲一横心,抹去上面的留影术。
法卷上的留影术,一般弟子们都不知道。
但是身份如谢红尘、谢绍冲这样的,当然能够抹去。再者,这法卷本就不重要。并未特殊加密。
谢绍冲匆匆翻阅法卷。
而此时,罗浮殿。
谢灵璧对谢红尘的到来,并不欣喜。
他道:“那丫头还活着,怎么,朝廷竟然也有能力阻止谢宗主执行宗规了?”
谢红尘淡淡道:“师父息怒,她的心剑与弟子一脉相承。弟子想要知道,她的出现,是否另有阴谋。”
谢灵璧道:“你不必搪塞,说到底,无非是见色起义,下不了手。”
谢红尘看看墙上,并没有洞世之目的影像。
他轻声叹道:“师父知我。”
谢灵璧道:“你若不忍,难道还要劳动为师吗?”
谢红尘道:“师父,弟子对她……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闭嘴!”谢灵璧大怒,“她已经嫁给第一秋,难道你堂堂宗主之尊,竟然还要留恋一个妇人不成?”
谢红尘道:“师父教训得是。”
而正是二人说话的功夫,谢绍冲已经抹去了法卷上的留影术。
他快速翻开法卷,飞速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