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
齐厌殊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可是结界外妖兽太多,结界无法打开,齐厌殊只能眼睁睁看着。
幸好鹤羽君审时度势,他被二人合攻有些力不从心,也绝对不逞强,立刻向着远处撤去。
吕观海要维持巨型血阵走不开,便停止了追击,只剩下曾峰紧追不舍,二人消失在仙城视野当中,只偶尔能感受到远处山林中地动山摇,密密麻麻的妖兽避其锋芒,瞬间散开了许多。
一对一的话,便没那么吃力。
齐厌殊这才放心。
地面上,念清跪坐在废墟之间,白泽被镇压在地面上,它双眸泛红,狰狞地咆哮呲牙着,看起来十分可怖。
成年体态的白泽看起来如此庞大,十四岁的年轻姑娘在它的面前显得有些单薄。
“御御,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了。”她着急地说,“快醒醒,不要让他们控制你!”
白泽的喉咙里传来沉闷的吼声,它身体被压得不能动,便侧着头像是想要咬她一样,不断地挣扎。
“清清,太危险了,别离他这么近……”苏卿容上前,想要将小姑娘带到稍微远点的地方,却被清清拒绝了,她不肯离开它。
在无人看得见的半空中,身形透明的白泽从玉佩中现身,它注视着地面上的少年,温柔如海的眸子有些担忧与悲伤。
世界万物平衡生长,天生拥有祥瑞之力的神兽看似是从出生起便受人敬仰,可实际上,神兽要承载消解世间的黑暗力量,守护世间和平。
神兽生来善良,只不过也会有行差踏错的可能,曾经出现过神兽坠化成魔的例子。
再后来传承的时候,便会让年轻的小瑞兽慢慢长大,用数百上千年的时间去了解这人世间。神兽基本都会下凡渡劫,等到经历过人情冷暖,体会过五味杂陈,变得成熟之后,才会正式接替自己的职位。
可是楚执御……若是按照神兽的年纪,他还很小很小,却被玄云岛抓住,用上古邪阵影响了数十年,将烙印打入他的魂魄之中,想要以此驾驭白泽,要他为己所用。
哪怕楚执御几年前逃脱时已经捏碎了后天形成的妖核,魂魄里的刻印却没办法轻易解决。
他被强行狂化,在还未成熟之前,就要经历对于神兽而言最可怕的事情。
白泽注视着在野兽躯体里挣扎的少年,这是它的孩子,白泽心中极痛,可是又什么都不能做。
每个神兽都要经历自己的劫难才能蜕化,这是属于楚执御的磨难,没人能够替代他度过,他只能靠自己。
它的目光看向他身边神情担心急切的小姑娘,眸子柔和了一些。
白泽的身影渐渐消失。
楚执御陷在混沌之中,在头顶血阵的重压下,他昏昏沉沉,意识被浑浊的洪流裹挟着,逐渐变得恍惚,只剩下胸膛中燃烧着无穷的暴戾,想要摧毁一切的兽性。
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像是蚂蚁一样不断钻入他的脑内,控制他的神经,让他放弃思考、诱惑他随波逐流,将身体完全让位给本能而黑暗的兽性,这样他就不用再痛苦挣扎了……
冷汗顺着少年的脸颊留下,他用力晃了晃脑袋,像是想要将一切都甩出去。楚执御扬起头,他的脖颈青筋绷起。在层层束缚与压制之下,他痛苦又愤怒地咆哮着。
现实中,血纹白泽仰头长啸,整个结界不断在晃动,它似乎已经发狂,看起来极其可怕。
可是虞念清却感受到它声音里的绝望,她的心也跟着疼痛了起来。几乎不受控制地,她毫不惧怕,反而伸手出双手抱住白泽的脖颈。
“楚执御,你快点回来!”念清紧紧地抱着它的脖子,她的脸埋在白泽熟悉又柔软触感的毛毛之中,眼眶不由得湿润了,“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再也不逼你看书了……我只要你恢复原来的样子,好不好?”
清清很难过,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切会忽然变得如此糟糕。
几天前大家还在沧琅宗里过着悠闲平和的生活,昨天她才刚刚赢下初试,和师父切磋,准备第二天的比试。
可是一夜醒来,一切都变了。
原本无数人期待的最大的盛典断壁残垣、血流成河,修仙界曾经人畜无害的灵兽们发狂失控,成了最可怕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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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者们本该在切磋台上论道的,如今却刀兵相向,昨天还陪着她修炼的楚执御也失去了意识……
她甚至不知道外面的修仙界是否也像是这里一样混乱,会有很多人受伤吗?那些门派里的年轻弟子,在仙城里居住的普通百姓,兰若城里她曾经的小伙伴们,她们还好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一切忽然变得如此糟糕了?
白泽一直在愤怒地挣扎着,念清紧紧地抱着它的脖颈,眼泪被柔软的白毛拭去。
就在这时,齐厌殊压在它身上的威压忽然被白泽撼动,它的身上忽然迸发出极大的力量,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