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门外站了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门口的方向,提防着意外的发生。
不算宽敞的走廊几乎被他们堵了个水泄不通,可却没有一人发出声响,走廊里静得能听见针落的声音。
萧如年站在房间门口,转头看了一眼守在外面的几个西装男人,又看了一眼房间里正在僵持的两人,唇边勾出些笑意。
他没想到今天的事会如此顺利。
虽然这个计划是在几天前就开始准备的,可他其实并没有太大把握,在傅枭打开房门之前,他的一颗心都一直悬着。
直到房门打开,傅枭往前一步挡在他身前时,他才敢完全确认这次计划是成功了。
而且还成功得很彻底。
还好傅家那边的人没有对他起疑心,今天所有的安排都是跟之前电话里说的一样,也让他借此彻底获得了傅枭的信任。
他提前把那些人的安排告诉了傅枭,包括那些人让他把傅枭引到哪个地方,准备动什么手脚,他都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只不过那个跟傅家人串通,负责把傅枭引过去的人,变成了度念。
傅枭一开始对他的话并没有完全相信,直到他提出在今天一起去他说的地方看看,傅枭才有了动摇。
而今天的事也证明了他没有说谎。
当然,除了今天的事以外,他还另外留了一手。
那天刚到D市,傅家的人就突然给他传信息,让他想办法让度念离开房间。他那时虽然没在意,可后来还是留了个心眼。
这一留意,就发现傅家的人竟然是想拉拢度念。
萧如年知道不管傅家开出的条件是什么,度念都不可能接受傅家的拉拢。他一面担心傅家会把他当成弃子扔掉,一面又担心度念会因此知道他做的事,一整天都在惴惴不安。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第二天还是带人去翻了客房垃圾,找到了那张被度念扔掉的卡和纸条。
今天也就是那张卡,给了度念最后一击。
其实这次的计划并不算万无一失,甚至可以说有很多漏洞,傅枭只需要多花几天去查,他的谎言就一个也兜不住。
萧如年是抱着孤注一掷的打算。
他赌的是傅枭的信任。结果显而易见,比起那个被傅枭从外面捡来,背景一片空白的度念,傅枭更愿意相信在他身边待了十年的自己。
萧如年只觉得这三年来的憋闷都烟消云散,如果不是现在场合不对,他甚至想痛快地笑一场。
走廊上静悄悄一片,在没听到命令的情况下,没人敢打扰房间里的人。
房间里,度念被大手掐住下巴,不得不稍稍仰起头,修长又脆弱的脖颈上,一枚牙印清晰可见。
昨晚在他脖颈上留下牙印的人站在他对面,毫不留情地俯视着他因为疼痛而蹙起眉的样子,眼底一片冰冷。
虽然已经猜到是萧如年做了什么,可具体是因为什么事,度念还没有多少头绪。
他看着面前像是一头困兽的男人,轻轻握住那只青筋显现的手,声音还有点干涩:“阿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莹润的眸子里映着傅枭的影子,就像往常无数次安抚傅枭一样,握住那只滚烫的手。
傅枭的手似乎轻颤了一下,松开了他。
度念心里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傅枭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把他带回去。”
话音刚落,外面就走进来两个西装男,一左一右站在度念身边。他们动作熟练地制住度念,准备带着他往外走。
被制住的瞬间,度念下意识想要挣脱,可想到外面应该还有傅枭的人,即使挣脱了也只会多受点苦,还是忍住了。
傅枭看到度念被制住的样子,不知为何脸色更难看了。
他挥手让那两个西装男走开,走过去抓住度念的手腕,拉着他往外面走。
扣在手腕上的大手像一把铁钳,度念皱了下眉,没忍住往外抽了抽,就看到傅枭转头警告地盯了他一眼。
度念抿了抿唇,没有再挣扎,跟着他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