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枭没有把手抽回来。
他低头看向半蹲下来的度念。
度念今天穿了一件杏色的外套,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微仰着的脖颈修长,能看见薄薄的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有种脆弱的美感。他专注地看着傅枭,光线照射下的瞳仁是浅淡的琥珀色,让人联想到秋天的枫叶。
傅枭半眯起眼,被度念握住的手动了动,曲起手指,在那张好看的脸上蹭了两下。他用的力道不算轻,度念白皙的脸上瞬间出现了红色的印子。
接着,傅枭的手覆在了度念的后颈上,不轻不重地捏住,像是在对待一件玩物。
低沉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昨天跟谁去喝酒了?”
度念被傅枭以掌控的姿态按住后颈,眼睫很轻地眨了下,顺从地回答:“跟常英楠他们。”
傅枭知道度念以前在酒吧打工的时候,认识一群富家子弟,偶尔会出去一起喝几杯。那帮富家子弟只会挥霍家里的资产,本身没什么本事,度念不可能看上那些人。
尽管如此,傅枭还是不喜欢度念跟那群人待在一起。
但现在比起这个,傅枭还有更在意的事情。
“今天早上呢?”
他的语气依旧很淡,却让人嗅到几分危险:“你在跟谁打电话?”
度念感觉到放在他后颈的手缓缓收紧,有些微微的痛感。
“是‘凋零’的老板。”度念说,“他过段时间要回老家,店铺要转出去,我打算接手。”
‘凋零’是度念以前打工的酒吧的名字。
傅枭记得酒吧老板是一个憨厚的中年男人,家里还有一个妻子。
他心中的烦闷终于消散了不少。
傅枭对度念打算接手酒吧的事不感兴趣。
他每个月都会往度念的卡里打钱,度念跟了他之后就没有再出去工作,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家里。
也许度念是在家里待得无聊了,所以才想找点事做。
度念被他养了三年,除了开店,也没别的事可以做了。
度念回答完后,听到男人“嗯”了一声,放在他后颈上的手拿开了。
下一瞬,他被猛地扯了起来,一下坐在了傅枭腿上。
男人的手锢在他腰间,头靠在他肩上,阖了阖眼。
度念知道傅枭昨晚在晚宴上喝了酒,现在应该是头疼了。
傅枭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展示弱点,就连叶助理也不知道傅枭喝酒第二天会头疼,只知道他总是在喝酒第二天变得十分暴躁。
度念也是在傅枭身边待了许久后才知道的。
他抬起手,放在男人太阳穴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揉按起来。
在傅枭身边待了三年,度念照顾傅枭比照顾自己还要得心应手。
只是受伤的那只手动作起来有些不灵活,他揉按了一会,悄悄换了只手。
傅枭没睁开眼睛,原本搂在度念腰间的手动了动,钻进了他衣服里,贴在他腰侧的肌肤上。
度念身上有很淡的香味,每次靠近时,傅枭都能闻到那阵香味。这似乎已经成了一个信号,只要闻到度念身上的味道,傅枭就会松懈下来,毫无防备地展露身上的弱点。
度念听到男人随口问了一句:“手怎么弄伤的?”
昨天在车上傅枭就看到了他手上的伤,可傅枭什么也没问,只是把他赶下了车。
所以度念也不认为傅枭现在是在关心他。
傅枭随便问问,度念也就随便回答:“切菜的时候弄到的。”
度念平时在家里偶尔会做几道菜,这个回答听起来似乎足够合理。
但只要多看一眼他手上的纱布,就能发现这个回答有多离谱。
可傅枭只是“嗯”了一声。
只待在家里也能把自己弄伤,度念比他想象中还要脆弱。
傅枭握住度念那只受伤的手,另一只伸进度念衣服里的手在他腰上捏了一下。
度念的身材看起来很纤细,可摸起来手感很好,腰身窄而柔韧,肌肤紧致光滑,往下还能摸到两个浅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