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事情。
硬生生掰扯下一片龙鳞,肯定不会多好受,杜圣兰轻声问:“我帮你看看伤口?”
顾崖木没推拒,到足够靠近他的位置,才化为一条银龙。他也没说伤口在哪里,杜圣兰想要翻找一下,奈何龙鳞实在太过坚硬,不是能拨动的。
“你在哪里取的鳞片?”
顾崖木:“后腰。”
代入等量长度换算,杜圣兰总算找到一小片暗红的血痂,他微微皱了下眉:“这种自损身体的事情,以后不要……”
银龙敷衍地卷了卷尾巴。
杜圣兰没继续往下说,专心治疗。纯粹的皮肉伤医治起来较为容易,淬体法加速了复原的过程。
门外有轻微的响动,有些像风,和谐的气氛被不速之客打断,顾崖木虽然还是作银龙状态贴伏在杜圣兰膝头,瞳孔中已经闪过冰冷的杀意。
杜圣兰这时也已经治疗的差不多,轻轻‘嗯’了声,示意顾崖木可以了。随后他站起身,变回黑雾状态,开
门前许了个愿,希望来得是鬼修。
拉开门的瞬间,杜圣兰眼前一亮。
来得两个‘人’,都没有影子。有了无脸女童的前例,他现在已经掌握了区分阴物和鬼修间的方法。
阴物是诅咒修过头了,有的能附身其他东西,有的嗜杀暴躁智商一般,但他们拥有淡淡的影子。鬼修不同,这些东西哪怕站在太阳下,也不会投射出任何阴影。
今晚的月亮还算明亮,访客在月光下如同光秃秃的枝桠,别说影子,一开门寒气扑面而来。
猎杀者的死确实让冥都对这位小殿下重新有了认知,鬼修其实并不好杜圣兰这口,他们更喜欢气血充足的猎物。夜半来袭,主要是考虑到如果能杀了他,一定能成为魇的头号功臣。
门一关,内外瞬间隔绝成两个世界。
杜圣兰主动关门的动作让两名鬼修开始有些不安。不祥的预感很快得到了证实,几乎是同一时间,顾崖木布置下结界,不但将逃亡之路封死,哪怕屋子里动静再大,外面也听不见。
鬼修不善言辞,他们一个嘴角开到了耳后根,一个嘴被密实的针脚缝住。裂口的那位好不容易想到些蛊惑的谈判之词,尚未来得及开口,两张符纸从空中飘来,如附骨之疽,无论他们如何躲闪,最终还是自动黏合在了身前。
顾崖木用了定身符,示意杜圣兰速战速决。
杜圣兰却是站在原地不动,回忆祁子期那一手移花接木,尝试从一名鬼修体内抽出诅咒,全部投放到另外一个体内。
第一次毫无意外失败了。
鬼修面露痛苦,从前都是他们折磨别人,哪里被这么折磨过。被抽出的诅咒如同一根粗壮的橡皮筋,狠狠回弹到体内,定身符封锁住行动,这股力量带来的反冲更大。
连续三次,杜圣兰逐渐摸索出一些门路。
此刻定身符的作用消退一些,嘴巴奇大的鬼修艰难张口:“求你,给我们个……痛快……”
刚刚琢磨出的那些足够杜圣兰消化一阵子,良心回应道:“好。”
话音落下,化作一道闪电。
看到电光,鬼修面色巨变,顿时后悔了先前所说:“等……”
雷电贯穿身体,一瞬间发出的闷响让结界跟着扭曲一下,哪怕被千刀万剐都比雷带来的痛苦多,以往吞噬的那些生命体得到了净化解脱,对鬼修而言,却是一个魂飞魄散的煎熬过程。
两名鬼修结伴而来,走的时候也是差不多份量的黑灰。
照例有功德金光飞入眉心,重新恢复平静后,杜圣兰问顾崖木:“他们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劈之前他好像依稀听到了什么。
顾崖木:“不重要了。”
“哦。”
解决完鬼修,后半夜再没什么不长眼的东西登门,杜圣兰终于缓缓讲起自己在‘时光’中的经历,他说话时的语气如常,完全像是一位旁观者。但顾崖木仍旧清楚地捕捉到,对方在提及梵海尊者时目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一次性听到这么多冗杂的信息,按理该是顾崖木这边有冲击,现实却是他轻叹一口气,用宽慰的口吻对杜圣兰道:“不用替祁子期感到惋惜。”
作为见证者,如今又要扮演复述者的橘色,重新将惨烈的过去当作故事道出,顾崖木可以想象到杜圣兰平静面容下的波澜。
“我知道。”杜圣兰抿了抿唇。
第二祖曾说不知道天上如何,但他觉得这里很好。一个修士能遵从本心,安静果断地做完每个决定,最后坦然赴死,这种境界已非常人所能企及。
在杜圣兰看来,这才能称之为真正的‘得道’。
这一晚,杜圣兰不止说了祁子期,还在轻声诉说着那些死在通道口的大能者们:“有个穿粉裙子的小姑娘,头上戴了七八只钗子,看得人眼花缭乱,她兄长好像更爱美,穿着绣有暗纹的红色长袍,自爆前还摸了摸自己的脸……”
杜圣兰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