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父亲官做得好好的,为何要提前退隐?”
落云坐在婆婆身边,语气平和道:“那批军资原本不该走泰州,为何偏偏绕远了?我不信这里没有峻国公府的手笔。人家如此下气力做好了套,怎么能让你全身而退?峻国公府现在兜着,是想不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逼着我们王府自动解除婚约。好,就算我们听了他们的话,主动退了婚约。可峻国公夫人的心眼向来不大,若是老早就嫉恨我们王府拿捏着竣国公府的短处,难道会这么轻拿轻放?一旦婚约解了,你又怎么能保证人家不揭这老底?到时候,我们凭什么制衡人家?只凭过世的老国公落下的那点子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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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之后,北镇王也听明白了:落云的意思是解除婚约不难,难的是,以后都被竣国公府攥着把柄。
峻国公夫人当年被要挟着,被迫允诺下这不情愿的儿女姻缘,如今一朝局势大变,只怕还会有什么后招,报复当初咄咄逼人的宗王妃。
还有什么比宗庆入狱,让好而子的宗王妃从此抬不起头更解恨的?
所以宗瑾年还想瞪眼骂落云时,北镇王沉声道:“你若再多言,就滚出我的王府!”
宗瑾年有些怕自己的姐夫,毕竟年轻的时候,他曾经想替姐姐出气,却反被姐夫暴打了一顿。
也是直到那时,他才知道自己这个看起来百无一用的姐夫是个手上有些功夫的厉害茬子。
落云见宗瑾年终于闭嘴了,便又说:“外祖父能够主动请罚,就可免了一半的罪责,等罚银递交上去,别人也再无弹劾借口。接下来,就可以好好查一查那军资为何会绕路去了泰州了。等全都理清楚了,我们自可派人去跟峻国公府解除了婚约……名头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北镇王原本因为岳父气得心都发堵,可听到最后,眉头舒展,忍不住勾起嘴角,琢磨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此时已经明白了落云的意思。既然老丈人犯了错,就要请罪认罚。可是姑娘的婚约却要解得堂堂正正。
他北镇王府当年挟恩订婚是不假,可没有费心做局陷害过峻国公府!
现如今,他竣国公府有意悔婚,却闹出这样下套子陷害人的龌龊法子,总要将这内里的腌臜门道晾晒出来,再跟竣国公府解了婚约。
听到这,北镇王倒是又认真打量着自己这个平民儿媳。
先前惠城巡视来找茬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临危不乱,做事沉稳。现在看来,这姑娘的内秀还多着呢!
儿子在京城里,到底怎么挖到了如此秀外慧中的宝贝?
想这着,他开口说话了:“我的那位岳父大人,年岁渐大,将官位让给年轻才俊也没什么不妥。至于罚金,你们宗家得出些,我北镇王府也不会袖手旁观,也会出一半来解一解难处。落云这孩子虽然年轻,可是非倒是清楚,就依着她的话做吧!”
他刚说完这话,宗王妃在桌子底下踹了他的腿一下。宗王爷以为宗王妃也是舍不得父亲辞官,索性也不理她。
若是换了旁的时候,宗王妃肯定不会答应王爷的提议,可是这内里还牵扯她女儿的名节呢!
落云说得有道理,老的和小的,原是两宗事情,就得分来办。
如今她顾得小的,就顾不得老的了!至于那一半的罚金,人家既然说出口了,宗王妃当着弟弟的而也不好再拦着。
只是这头……又痛起来了。
所以就算宗瑾年急得喊姐姐。她权当说动不了夫君,无可奈何叹气,然后说自己头疼,要回屋躺着去了。
反正将来父亲怪罪起弄丢了官职,她全都推在王爷和儿媳妇落云的身上就是了。
不过宗瑾年听了可真是上火了。
父亲若辞官不做,再赔了银子,他们宗家岂不是要家道中落?自己因为才干不佳,一直在家无所事事,实在是不愿意老父的仕途戛然而止啊!
奈何这次姐姐也打了自己的算盘,只推说做不了王爷的主。
宗瑾年没法子,只能私下里不怀好意地提醒姐姐:“姐姐,你没发现姐夫居然对新妇言听计从?如今她一个儿媳妇都能做得了这么大的主,以后更是不会将你放在眼里……你啊,还是长点心要好!”
这话说得宗王妃微微动容,她那丈夫,平日看着温吞,最是冥顽不灵,有些事情她就算说破嘴,也说服不得。
可是今日,那个苏落云只轻轻柔柔地就让北镇王消了怒火不再骂人,而且的确是言听计从……
宗王妃的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
再说韩瑶,就在父王跟母亲和舅舅,嫂子他们在厅里商量的时候,她带着丫鬟正坐在离窗不远的栏杆处,假装丢了帕子,一边蹲捡,一边偷听。
跟其他被迫退婚的姑娘不同,小郡主是满脸的雀跃,如同虎口脱险的羔羊,就差买一卦鞭炮放一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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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听得正用心时,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