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规矩,但若是按你们那般说的话,我稍晚些,会随你们一同去衙门。”
顿了顿,他又道:“陈有根的尸体不可再留,他身上沾了怨气,尸体又浸了黑狗血,受了月光,恐会化作行尸走肉,最好是就地焚烧。”
这也是处理行尸走肉比较安全的一种办法,把尸体烧成灰烬,纵然怨气经久不散。也无法纵尸杀人。
村民们听罢,一大伙人赶紧忙活起来了。
各回各家抱了些茅草,又抬了些木柴过来,高高地堆成一个小山丘。
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捋起衣袖,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招呼着旁边的人,一起把陈有根的尸体,抬上去烧掉。
然后,越无尘就亲眼看见,小景抬起右手,然后盯着手心看,嘴唇还蠕动了几下,好似要学那几个村民,往手心里吐口唾沫。
当即越无尘的眉头就狠狠蹙了起来,下意识从背后轻呵了一声:“阿轩!”
吓得小景浑身一哆嗦,颤颤都回转过身。
夜色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火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干净澄澈得又像是琉璃珠子。
“怎么了,玉龙哥?”
“没事,我就是想问你,你冷不冷?”
越无尘问出这话时,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现在虽然是“陈玉龙”,但身上穿的依旧是无极道宗的道袍。
而无极道宗是有门规的,像是命剑,道簪,道袍,拂尘等物,非最亲近之人,不可随意触碰。
这种触碰指的是,不可外借。
想当初林景受刑前,都会先把外袍脱下来,整整齐齐地叠放好,再取下道簪。
不肯让外袍和道簪受一点点脏污。
可是后来……林景的道袍还是脏了。
上面布满了鲜血和灰尘。
还有林景那支道簪,曾经被人打落在地。
林景都顾不得别的,扑过去把道簪攥在手心里,不肯让旁人触碰。
越无尘曾经在雪地里,打着灯笼找了足足一夜,愣是没找到林景的道簪。
也不知道,林景死后,道簪是被乌鸦叼走了,还是被有心人取走了。
他当初没留住林景,也没留住林景的道簪。
“我不冷的,玉龙哥。”
小景说完这话,然后不知打哪刮来一阵阴风,将村民们点燃的火堆,吹得火光四溅。
风助火势,很快就烧红了半边天。
而小景也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山里的夜风还是很冷的,他的两只手冰凉彻骨。
“还说不冷?你的嘴唇都青了。”
越无尘如此道,可又过不去心里那关。
非最亲近之人,不可以把道袍借给别人穿的。
即便他和小景曾经是师徒关系。
可仅仅是师徒关系,并没有越过师徒情分。
小景抬眸,以为陈玉龙是要脱下道袍给自己披上,才刚要拒绝。
可又发现,人家陈大哥压根就没打算把道袍脱下来给他披上。
遂又把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哎?阿轩,你冷啊?来,穿我的衣服!”
旁边一个年轻小伙见状,二话不说就把衣衫脱了,把带着体温的衣服,往小景眼前一递,满脸淳朴地笑着道:“你生得文弱,不像我们这样的庄稼汉子,打小就皮实,别看现在是夏季,可山里的风还很凉,你赶紧穿上吧,可别冻坏了,否则二虎娘知道了,该责怪我们没照看你了!”
小景先是微微一愣,他不太会拒绝别人的好意。
并且也知道,陈家村的人对他没有半点恶意。
遂双手去接,小景很有礼貌地道谢。
哪知手还没触碰到那衣裳,就被一只手臂从旁横了过来。
直接将衣服挡开了。
“啧,玉龙,你这是什么意思?方才我看你半天了,你光问阿轩冷不冷,那有什么用?都不见你脱衣服给他披,我脱个衣服给他穿,你怎的还不乐意了?”
小景也应声抬起了头,不解地望向了陈玉龙。
“我没有不乐意,只是,我是修道之人,身子骨比普通人耐寒,所以……”
越无尘一手抓着自己的衣领,嗖的一下,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外袍拽了下来。
然后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