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瘴源,而其余两处星纹仍是黯淡的。
也是这时,长宁才震然发现,其中某处黯淡星纹,正与那张地图上毋虚山所在处相契合。
也就是说,毋虚山也有一处新生瘴源。
可江衡那话又是何意?
毋虚山和她有什么关联?
阿辞突然问她这些,可是知道些什么?
一时间,长宁心中升起数道疑惑,其实在更早,她便对这新瘴源有些疑惑了。
在传言中,新生瘴源凶险异常,化解起来困难万分。
可长宁回顾自己两次经历,却发觉传言有所夸大,实际根本没有传言中说的那么困难。
纵然里边藏有些要命的凶险,可更多的却是利用幻觉操控人,和那废渊魔印下的远古瘴气相比,要温吞无害得多。
毕竟,她还记得,在乾元宗后山秘境时,失去特质法器保护的宣武国几人,暴露在瘴雾下的一瞬间,便被吞得连尸骸都不剩。
两者相比,无疑是魔印封印下的瘴源更可怕。
长宁回想起和崖底下那人不多的几句对话,其中,那人曾语调笃定地道:
“消除那几处新瘴源,对别人来说很难,可如果是你,则会很容易。”
事实的确如此。
第一处瘴源的化身,是宋扶玉,和她是旧识,很容易便全盘托出、交心于她。
第二处瘴源的化身,是柳音,身死道未消,依旧温和善良,悲悯待世,主动请求她替他解脱。
这两人和她都有羁绊。
宋扶玉是她的旧交,柳音曾帮过阿辞,亦知晓她的名字。
而柳音更是提到,在数十年前的占卜中,他便知晓,最终化解一切的人会是她。
仿若冥冥中就注定,将会是她来化解这几处瘴源。
不知为何,长宁突然升起一种隐秘的不安感,就好像她处在一局很大的棋盘上,按照划定的路线在前行,背后却藏有下棋者更大的阴谋。
而她只是一枚棋子。
这种感觉让长宁很不适,可她再如何努力回想,也想不起和崖下那人相关的更多事了。
更莫说,她如今的记忆并不完整。
努力去回想,只会感觉到脑中一阵阵刺痛。
慕辞一眼便看出她的焦虑不安,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扳过来。
“阿宁。”他望着她的眼睛,神情很认真,“不要逼着自己去回想了……”
“想不起来的事,说明本来就不值得被记住。”
他眼中仿若有碎星熠熠,明亮又温柔:“你只需要记住,我总是在你身边的……哪怕真有什么危险,我们也能一起应对。”
长宁怔了怔,一瞬间,仿若所有的担忧不安都被拂散。
慕辞拉着她,看向那张被他用朱笔标注的地图。
“其实,那个人没有骗你,消除这些瘴源,的确对我有好处……”
“你先前不是问,我体内魔气去哪了吗?”
慕辞声音很温柔,一点一点耐心解释,“起初,我是依照柳音法师的方法,自己试着压制魔气,可后来,大概是因为化解了两处瘴源,我体内魔气亦消散了许多。”
“我猜想,大概等四处瘴源都化解干净了,我也就能彻底恢复正常了……”
长宁认真地听着他解释,他说得很详细清晰,听着也很合逻辑,可长宁总觉得隐隐有哪里不对。
她如此想着,却对上慕辞含笑的一双眼:
“所以,我们一起将剩下的瘴源都化解了,然后再一起去那崖下,见一见那和你做交易的人,好不好?”
话语间,他眉眼含笑,温柔似蛊。
长宁怔怔的,答了声“好”。
得到应诺,慕辞偏过头,在那地图上的毋虚山点了点:“那三月后,我们就动身去毋虚山好不好?”
长宁自然没有异议,可她有些好奇:“为什么是三月后?”
慕辞轻声解释:“因为再有三月,便是入夏,毋虚山地处寒境,情况很特殊,等到夏日再去,会好受很多。”
长宁脑中没有和毋虚山有关的信息,对慕辞的说法,自然深信不疑,她点点头:“好。”
“那这三个月里,我们去哪里呢?”
慕辞在另几处红圈上点了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