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他很平静,玩笑似的一句:“难怪要我转文职,连碗面都煮不好了,还怎么拿枪?”
他关火,把整碗面都倒掉了,“你坐一会儿,我去门口买早饭。”
大概仗着自己的身份,也不怕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就这么走了,留一个陌生人待在家里。
宣月倒也无意动土,坐在中岛台回想他离去前的表情。
他平静地自嘲,低头时,眼里没有一点光。
人到绝望,如坠深谷。有人情绪外露,以眼泪;也有人不动声色,以沉默。
他是后者。
林长野回来的很快,约莫十来分钟,就拎着好些鼓鼓囊囊的食品袋回来了。
中岛台上很快被他摆得满满当当,有豆浆,油条,各种馅的包子,还有辨别不出味道的煎饼。
宣月有一瞬间的沉默:“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内涵你什么?”
“你当喂猪吗?”
他神色寻常,也看不出之前的失意,只说:“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都买了点。”
宣月顿了顿,忽然把手里的酸奶递给他:“帮我打开。”
能徒手给人一个过肩摔的女人,这会儿连酸奶瓶盖都拧不开……?
林长野没说破,接过来顺手拧开了,递还给她。
没想到她还作上了,接下来又陆续把豆浆递给他,“帮我插一下。”
韭菜盒子递过来:“太大了,吃不下,掰成两半,我们分一分?”
他全部照做了,权当成全她的娇气。
到最后,她忽然侧头说:“你看,能做的事还是很多的。”
林长野忽然一怔,抬眼。
她一脸轻松望着他,啃下最后一口韭菜盒子,还捂嘴打了个嗝,“不能煎蛋煮面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没营养,大不了叫外卖。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看他不说话,她又问:“你看,买这么多好吃的,是不是比吃方便面开心多了?”
绕了一圈,做这么多有的没的,原来是为了灌鸡汤。
他靠在椅子上笑了。
“你别笑,我认真的。”
宣月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出门前,他又一次戴上了黑色护腕,遮住了那一圈深色。
她想了想,说:“这不还有左手吗?我听说左撇子都很聪明,你本来就厉害,现在开始练左手,等到哪天练好了,岂不是更厉害?”
灵机一动,她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例子。
“《神雕侠侣》看过没?杨过不就是断了右手,最后练就黯然销魂掌,成了一代大侠?说不定老天爷只是想给你一个变得更牛逼的机会。”
林长野一开始只是无声地笑,听到这,终于笑出声。
她有双过分清澈的眼,窗帘大开,清润的日光倾涌而入,但还不及她眼底的热烈,诚挚坦荡。
想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
他拿起手机,“接个电话。”
——
林长野去了趟浴室,接电话的同时,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宏立城问他:“老大,今天不上班啊?”
“休假。”
“那,那我帽子你拿了吗?”忐忑的语气,毕竟昨晚他发的一万条微信石沉大海,他还以为队长不乐意被使唤,所以无视他。
“拿了。”
“我帽子墨镜都在你那,今天下午要出外勤,你不上班,那我怎么办?”
林长野关了水龙头,擦擦手,“你一大老爷们儿,怎么这么讲究?一天不戴帽子墨镜,会死?”
“会晒黑啊。我女朋友千叮咛万嘱咐,她不喜欢黑漆漆的男人。”
“那我建议她找个白人。”
宏立城:“……”
林长野在打电话,宣月一个人在外头无所事事,先把吃剩的东西收拾了,垃圾扔桶里,其余的放进冰箱。
顺便打开他的橱柜瞄了眼。
独居男人不太讲究,冰箱里空荡荡的,橱柜里也空空如也,干净得像被洗劫过。
鞋柜上摆着昨晚他戴的那顶黑色棒球帽,先前没注意,仔细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个低调的奢侈品牌。
真的假的?
倒不是怀疑他的收入水平,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