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几碗冰而已……”
何必如此折腾景年,陆景堂真不是个东西,朝堂上手腕冷硬,对幼弟也如此不留情面。
“阿兄才不是为这个罚我。”
景年敏锐地察觉到好友对兄长的怨言,急急解释:“是因为我放纵口腹之欲,伤害到了自己的身体,还有让关心我的人为我担心……”
因为心里很明白,所以景年才心甘情愿地认罚,否则偷吃这种事,他小时候又不是没干过。
云廷默然,景年的乖巧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
“好啦阿廷,你不用管我,阿兄其实心很软的,不会罚我太久……”应该吧?
凡事要往好处想,景年笑着说:“说不定明天就给我送冰酪吃了。”
哇,这么一想,还是很值得期盼的嘛。
第二天,云廷收到了跟昨日同样的嘱咐,不用他打开食盒查看,就知道景年的希望落空了。
手里的食盒,突然变得沉重了。
景年眼巴巴看着他吃冰酪的时候,云廷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陆景堂该不是想借此挑拨他和景年的感情吧?让他每一日在景年面前吃他最想吃的东西,自己却吃不到……
虽然他很喜欢甚至享受景年的注视,可他更想景年多看看他,而不是他手上的冰酪。
第三天,云廷拎着食盒在大门口站了一会儿,看得松烟莫名其妙。
松烟:“云世子,您这是……”
云廷:“等卫二。”
他在想要不要把卫绍武的食盒里的冰酪抢过来,骗景年说这是他家里送的。
特意晚出来一会儿想要跟云廷错开的卫绍武:“……?”
他脚一滑差点儿脸着地扑倒在云廷面前。
“云、云世子?您找我有事?”卫绍武战战兢兢地问。
这凶神该不会要报复他昨日趁景年趴案上小憩在他脸上画胡须吧?还是因为前日景年背书他做丑相逗得景年发笑被斋长责备?还是前前日……
没等他脑内风暴刮完,云廷已经抬脚走了
他忽然想起来,卫绍武家的冰酪,大概跟景年家的不一样。
卫绍武:“?”
“他干啥来着?”卫绍武一脸迷茫:“不是说等我?”
他家书童和松烟二脸三脸迷茫:“不知道啊……”
卫绍武一跺脚:“我懂了,他肯定是故意来吓唬我的。”
警告他今日不要再对景年动手。
对,一定是这样,无声的警告。
想明白之后,卫绍武乐了,笑话,当他成国公府二公子,是被吓大的吗?他祖上可是军功起家,跟着□□马上打江山。
他会怕云廷?笑话。
不过连着捉弄景年好几天了,今日休息一日,就当给景年放假了。
“少爷,您这眼睛是怎么回事?”卫绍武的书童指着他眼角的乌青,担心地问。
“哦,这个啊。”
卫绍武瞥了松烟一眼,轻描淡写:“不小心撞的。”
陆景年可真够不讲武德,不就是在他脸上画了几条胡须嘛,额头上的王八还没来得及动笔,竟然喊云廷一起堵他,瞧把他脸打的。
他可不是打不过,他作为兄长,是在让着他。
景年可不知道卫绍武私自决定给他放一天假,他正盯着那碗冰酪运气,试图将这一碗看成两碗。
其实也不是非要吃,如果吃到了,可能也就不会惦记得这么厉害,就是因为想吃,每天都能看到别人吃,偏偏自己不能吃,那滋味儿,太折磨了。
云廷也无奈了,景年吃不到看着他吃是折磨,他自己吃着看着景年馋也是折磨。
“我出去吃?”云廷说。
“不用……”
景年嗅了嗅冰酪的冰凉甜香,咽了口口水:“你吃吧,我早就习惯了。”
云廷:“……”
你脸上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坐到景年对面,端起冰碗,想着赶紧吃完了让景年安安心心吃饭。
刚吃了一口,就听见景年可怜巴巴地说:“我昨晚做梦吃了三碗冰酪,可好吃了,我一点儿都不想吃了现在……”
云廷心头一动,忽然有了个主意。
“你困了。”他说。
景年一愣:“我、我不困啊。”
“不,你困了。”
云廷抬手示意:“闭眼。”
景年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把戏,但凭借着对好友的信任,乖乖闭上眼睛:“嗯,我困了。”
云廷的声音变得轻缓:“你做了一个美梦,正在吃你最想吃的东西……”
景年:“?”
哈哈,阿廷这是想让他做个空梦,安慰他一下……
嗯?
唇忽然碰到一个冰凉润滑的东西,甜甜的乳香混杂着果香弥散,景年下意识张开嘴,一勺冰酪瞬间在嘴里化开。
太好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