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40;盒子里,仅仅只剩下五十两。
吴惟安面色淡淡的,他将人皮一张张放回去,将盒子重新放好,出了密室。
密室外头,圆管事正翘首以盼。
吴惟安手里拿着那两千两银票,没说话,也没给,而是给了圆管事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真是巧啊。
圆管事一开口,就是要两千两。
多巧,刚好他手里就有两千两。
圆管事低着头躬着身,眼观鼻鼻观心。
吴惟安将两千两朝他扔去,圆管事一把接住。
吴惟安当即转身就走,他不想再看见圆管事了。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
吴惟安迈步而入。
纪云汐靠在美人榻上,手里拿着书,一如往常。
吴惟安双手负于身后,面色无悲无喜,从她身边经过。
可走了三步,他忽而停下,转身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
她低着头,似乎在看书。但她手里的书,一页未翻。
吴惟安问:“你心情不好?”
纪云汐回过神来,翻过一页杂书,状若随意:“没有。”
她抬起头,神情正常,反问他:“怎么突然这么问?”
“哦。”吴惟安收回视线,轻叹,“因为我心情不好。”
纪云汐疑惑:“为何?”
吴惟安答道:“遇人不淑。”
纪云汐蹙了蹙眉。
总感觉,他说的这‘人’似乎说的是她,似乎又不是。
她阖上杂书,懒得猜,直接问:“你是说我?我怎么你了?”
“当然不是你。你也没怎么我。”吴惟安摇头,“不提了,不说他,晦气。你喝酒吗?”
纪云汐:“?”
吴惟安:“我有珍藏的桂花酒,喝一点,去去晦气?”
纪云汐想了想,点头:“好。”
*
夏日夜晚,风倒也凉快。
头顶月光清明,繁星闪烁。
纪云汐抱着双膝,坐在卧房屋檐之上。
在等人拿酒。
不远处,吴惟安脚步轻点,飞跃在屋檐之间。
几瞬息内,他人便到了,扯扯衣裙,在她旁边坐下,随手递给她一壶酒。
纪云汐揭开封纸,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她轻抿了一口,酒味刺激得她脸不由一皱。
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仿佛喝水一般。
吴惟安看了她一眼,轻笑:“你看起来酒量不错。”
纪云汐仰头看着天边月:“还行。”
吴惟安点点头,没再多说,对月浅酌几口,静静赏了会月,刚想和她说说话。
本还好好坐着喝酒的人,忽然头就往下方一栽,看着就要整个人掉下去。
吴惟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衣领,把她给提了回来。
纪云汐整个人顺着他的力道往他那靠。
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溢满鼻尖,吴惟安呼吸微微一停。
纪云汐一手揉着太阳穴,拉开两人的距离,晕晕乎乎地坐直,看向他,很有礼貌地道歉:“抱歉。”
吴惟安看向她。
不知何时,她的一张脸已经红了,目光更是迷离。
但她道歉的时候,能看出来,她在努力地端正神色。
他一脸难以言喻:“这就是你说得还行?”
她才喝了几口,就醉成这样?
纪云汐拿着酒壶又喝了一口,证明给他看:“我是还行。”
吴惟安:“…………”
他摇摇头,也没管她,就随她喝。
毕竟这酒已经开了罐,她也喝过了,怎么她也得喝完,不能浪费罢。
十五文一壶呢。
想起十五文,吴惟安叹了口气,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何给了那方家四千两?”
纪云汐甩甩晕乎乎的头,浅浅笑了下,看向他:“不止。”
吴惟安侧头,目光落在她那张极艳的脸上,说话声下意识轻了不少:“哦,是不止。你还让方远多送了一大袋银子。”
纪云汐点点头,又点点头,浅笑加深,语气有些小得意:“没错。你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吴惟安从没有这么细致看过她的眉眼五官,“财不配位,危。”
家中贫苦又不够聪明的女子长得过美,下场都很凄凉。
没有能力守住财的人手里,有太多钱,那可不是福气,那是不定时zha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