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脱下围裙,对着虎仗爷孙点头:“我要离开一下。”
悠仁很好奇,但被爷爷摁住了。
小朋友只能抱着碗大喊:“那你早点回来呀~明天还要一起玩!”
缘一摸着孩子柔软的头发,神之子露出悲悯又慈悲地笑:“那当然了。”
…
夏油杰放完咒灵就百无聊赖地回到了甜品店和五条悟继续相看两相厌。
白毛大少爷放了一桌子的甜品,正在思考先吃哪一个后吃哪一个,看见夏油杰回来头也不抬。
“来,帮我选一种口味,是草莓味还是芒果味,现在还有樱花味和紫藤花味,好奇怪。”
“我发现一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勤勤恳恳工作回来之后,看到原本应该和他一起勤勤恳恳工作的人竟然这么悠闲,脾气再好的人总是会忍不住生气。
所以夏油杰虚伪地假笑,在五条大少爷瞪着他蓝色的大眼睛疑惑地看过来的时候,从桌上抓起一个紫藤花味道的大福就往五条悟脸上糊了过去。
“我觉得你可以多尝试一下新的口味。”
大福停在了空中,而夏油杰敏锐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咒灵其中一只,在瞬间被杀死。
玩笑的气息瞬间收起来,夏油杰变得沉稳可靠。
“我现在也怀疑这里的根本不是咒灵。”
感受了一下杀死咒灵的力量,他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咒力,反倒像是烈阳焚烧。
五条悟在夏油杰变了脸色之后就放下了手里抓着的另一个大福,把目标从好搭档的脸上转移到自己的嘴里,笑嘻嘻询问:“你也发现了吗?”
“啊……是啊。”夏油杰甚至还有心情开出一个玩笑:“不过应该是什么新品种吧,总不会是太阳神之类的。”
无聊的神子有一个就够了,咒灵那边冒出新的神子算怎么回事?
世界的平衡吗?
话虽这么说,夏油杰心里还是有一丝忧虑。
黑死牟看到隔壁两个年轻dk从甜品店里走了出去,他仍旧摸着自己的笛子。
缘一……你出现了吗?
很快,禅院甚尔也和他打招呼,说要离开,走之前天与暴君试图把他拖下水。
“我可能需要花费十分钟到一个小时离开一下,能够麻烦你到时候去接我吗?”
上弦一无动于衷:“如果月彦大人允许的话,可以。”
禅院甚尔自信一笑:“她会同意的。”
黑死牟也知道弥生月彦不会介意这点小事,更不要说自己出来的任务就是跟着他。
于是微微颔首:“可以。”
禅院甚尔步履匆匆地离开,那欢快的背影黑死牟想忽视都不可以。
六只眼睛平静地注视他走开,又平静地转回去,继续在角落里面观察这个世界。
他忍不住从怀里拿出了新的和旧的两根笛子。
大小,长短,一模一样。
黑死牟静坐了大约五分钟也离开了。
平静地为禅院甚尔结账,然后平静地走到了一处很僻静的角落。
他想,他终究是无法接受有其他人插手他和缘一之间的事情,虽然他们并不知道。
但是黑死牟坚信,他的弟弟……肯定是像他期待着胜过他,成为他一样期待的杀死自己,解救自己。
如果缘一拥有曾经的记忆,他一直想问一句,上辈子那一刀,为何没有首落他?
是蔑视吗?
“每一只鬼都拥有自己的执念,无惨大人需要的是永生不死的活着,童磨想要体会一次感情,猗窝座想要打败强者,半天狗拘泥于自己的喜怒哀乐,玉壶赞美自己的艺术,堕姬和妓夫太郎想要和彼此好好的在一起,不受人压迫。”
“而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要追逐你,成为你啊,缘一。”
继国岩胜缓缓吹响了竹笛。
他想起来自己儿时给缘一这把笛子的时候说出的话。
“想找哥哥的时候就吹响它好了,我会立刻出现在你面前。”
现在他吹响了新的笛子,缘一,你会出现吗?
天空已经黑下来,鬼不需要再打伞了。
耀眼的日光会是黑夜里唯一的明灯。
…
弥生月彦的缘一探测器,让他一时兴起从黑死牟的眼睛里注视一下这个世界。
本意上只想稍微偷窥一下禅院甚尔,看看这根本不贴心的小白脸到底在做些什么。
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根本不是他期待的黑色短发绿色眼睛的帅哥甚尔,而是困扰着他多年的噩梦,让他日日夜夜不能寐的那个男人。
“继国缘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弥生月彦一时激动,直接捏碎了手里的玻璃杯,红色的眼睛里面充满了震惊,浑身上下洋溢出恐惧的味道。
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不要当场逃走,一回头,就看见了禅院惠关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