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 沈陆扬被热气蒸的舒舒坦坦地走到卧室,抬眼,看见了靠坐在床头翻着书页的谢危邯。
愣了两秒。
哦!
是你, 是你,就是你,订的一个床!
昨天昏古七了,完全没有同床共枕的记忆……
沈陆扬目光在黑色睡衣的身影上移开, 佯装淡定地躺了下去, 板板正正眼观鼻鼻观心。
语气也很正经:“谢老师, 我先睡了。”
谢危邯不动声色地扫过他泛红的耳根, 把他的紧张忐忑尽收眼底, 才不明显地弯了弯唇角,伸长手臂按灭床头灯。
“晚安。”
暖色光晕消失, 卧室陷入一片漆黑, 听觉在失去视觉后被无限放大,
空气里的两股信息素变得格外明显,勾起旖旎的回忆,心跳声扑通扑通……
沈陆扬僵硬地翻了个身,背对着谢危邯,从头开始数羊。
1只, 2只,3只……快快睡着……
床的另一侧陷进去,沈陆扬的第13只羊夭折, 全身上下的感官都被调动, 感受着另一边的动静。
短暂的深陷后, 后面的床安静下来, 连呼吸都浅的几乎没法感知。
他脚动了动, 想转头说个晚安,又觉得转过去再转回来不太对劲,不如现在这个姿势说……更不对了。
他深吸口气,满满的红酒香刺激着困倦的神经,过了几秒,他翻了个身。
黑暗中视力被削弱,只能看见男人身体的轮廓起伏,他不自觉凑近,小声说:“谢老师,晚安。”
谢危邯掀起眼皮,淡淡的看着他,黑暗中的神情看不真切,但声音是染着睡意的温柔:“晚安。”
沈陆扬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早上醒过来他姿势嚣张地窝在对方怀里,恨不得胳膊腿全都挂在谢危邯身上。
沈陆扬僵硬几秒后,原地想开——以后要天天一起睡的,抱抱多正常!
谢危邯睁开眼睛后,平静地轻吻他额头的动作,更是让他脸红心跳地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早晨到一中,四位老师对沈陆扬昨天“感冒发烧到不能来开会”表示了关心。
沈陆扬一一谢过,最后一个到姚诗,对方看他的眼神明显有事想问,但沈陆扬没给她机会。
没心没肺的他偶尔也会长记性,谢危邯就在身后,他疯了还和姚诗这个“伏允的好朋友”多说话。
谢危邯吃醋他不怕,但是吃醋了会做的事……他还没准备好。
太疼了……
昨天是参观学习,今天上午校方带他们开会,意在“交流目前的教学形势,讨论最佳的教学方案”。
沈陆扬观察了几个老师的发言,大概就是聚在一起说一些实用意义不大但非常有场面的话,看谁说的好。
一上午,沈陆扬抛去滤镜,得出结论。
谢危邯说的最好。
因为说的不仅有场面,还非常有用。
沈陆扬从一开始的开小差,后来不知不觉地拿起笔开始记重点,写了一上午,会议结束的时候手写的酸疼。
中午和校领导吃饭,谢危邯看他一直在重复“攥拳头、松开”的动作,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沈陆扬挨着他压低声音:“我记了五页笔记,差点跟不上。”
谢危邯挑眉:“你可以回去问我,不用记的这么急。”
沈陆扬怔住:“……是哦!”
今天只有上午需要开会,下午一中校领导简单地送了送他们。
按计划今晚他们回兰江市,明天周一不影响上班。
老打工人了。
从学校出来,沈陆扬和谢危邯照常和四个老师分开。
走到酒店,沈陆扬忽然意识到,他居然还没看见过谢危邯的身体。
虽然关系更亲近了,还……了,但是他都一丝不.挂了,谢危邯的浴袍还稳稳地穿着。
他什么都没看见。
沈陆扬轻轻叹气,自信地想。
当时的气氛太紧张了,不然他直接提出想看,谢危邯大概率会给他看。
就算不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