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拉露出一个相当无语的表情。
虽然他不是组织的内部成员,琴酒才是他的老板,但这不代表琴酒对组织不够衷心。
他可能有所隐瞒,但在为组织工作的时候也勤勤恳恳,相当认真。
如果组织里有人说琴酒是卧底,那大半的成员都会觉得他病了,需要去治一治脑子。
而在正规教育下长大的少爷与琴酒不同,他的三观不属于绝对的正义,但和普世认为的善良也不差多少。
因此,黑泽秀明从没有想过他哥哥是个黑-手-党成员。
“我们周日见面的时候,我需要带点什么吗?”黑泽秀明捻了捻袖口的布料,他没有面对亲缘的经历,居然有些紧张。
马德拉拿出备用钥匙打开303的门,然后弯腰将装咖啡豆的纸袋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做完这些,又拿出兜里的怀表看了一眼,然后缓慢的盖上怀表盖。
“你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别做多余的动作来延长思考时间。”
黑泽秀明当场拆穿他极力掩饰的犹豫,然后悄悄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带什么都行,穿黑大衣都行。”
“不是这个。”马德拉面上升起无奈,“我接下来的话有些逾越。你太聪明了,因此你知道与你见面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兄长在你眼前将再无秘密,他向你坦诚。”
“那是性命攸关的秘密,无论如何,你们才是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不要让他失望。”
黑泽秀明沉默着看向马德拉的眼睛,这两句话,是执事给他之前猜测的回应。
他的哥哥,不是卧底,而是真正的黑-手-党。
“我明白了。”黑泽秀明垂下眼睑,重复道:“我明白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凝滞起来,焦灼在楼道之间蔓延。
叮——
电梯响了一声,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眼熟至极的男人,是刚刚那个便利店的店员。
黑泽秀明掀起眼睑瞥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他现在没有剖析别人的兴致,对着执事道:“再见马德拉。”
说完,突兀地关上房门。
“怎么了?”
黑泽秀明站在玄关,听见门外传来安室透询问的声音。
“没事,先生。我家少爷有些小脾气,还可能会出现一些突发状况,还请您不要介意。”
黑泽秀明没心情拉开门去反驳马德拉的话,他打开家里的灯,看得出来打扫的人非常专业,连角落都注意到了。
环视整个房子,至少装了15个左右的视频监视器和监听设备。
他没有心情拆,找到卧室,倒在那张大床上,双手叠在腹部,摆出一个极其安详的姿势。
哥哥不是卧底,他是真的组织成员,怎么办?
方案一:帮助哥哥所属的黑-手-党做大做强,他成为哥哥在官方的消息渠道。
方案二: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警官,将哥哥所属的黑-手-党连锅端。
没来这个世界之前,他虽然过得不太顺利,但至少也是一个名誉世界的警官。
他不是高功能社交障碍,也没有反社会人格。思想积极向上,只是对受害者缺乏共情,这显得他没什么人性,但这不是什么原则上的问题。
帮助一个犯罪组织最大做强甚至称霸世界不在他的兴趣范围之内,如果到时候连犯罪都变得合法,那生命中解谜的乐趣就会彻底消失。
想想方案二。
如果将哥哥所属的黑-手-党连锅端起呢?
按照现有信息推测,兄长在组织中的地位绝对不低,甚至很高。因此,拔掉组织就意味着把兄长送上电椅,这不可行!
黑泽秀明蹭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开始在卧室里踱步。
他好不容易拥有一个亲人的。
想想,什么办法能在摘出哥哥的同时也能将组织连根拔起?
黑泽秀明从卧室踱步到玄关,将刚才撂在地上的咖啡豆捡起来放进冰箱。
考虑到这些年琴酒的工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