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老宅。
他刚要推开卧室的门,身后又传来一道声音:“怎么样?究竟是我在骗你,还是你哥哥在骗你?”
“……滚。”谢安珩几乎从唇缝中挤出这个字。
夏景辉看他这样的反应,知道计划奏效了。
“他的身份全是谎言,对吗?”他慢悠悠迈着步子又靠在谢安珩身边的墙上,凤目微垂,“我猜你一定非常疑惑他到底为什么要救你,又为什么这样倾注一切帮助你?”
几句话说到谢安珩的心坎上,他准备转动门把手的动作停下。
“你有没有想过……他原本还有一个弟弟?”夏景辉古惑似的在他耳畔轻声道,“当初他只是认错了人救错了人而已。”
谢安珩猛地回身:“那他早就可以离开我,又为什么没这样做?”
“当然是因为看你可怜呀……”夏景辉仿佛听见一个无比可笑的问题,“他这样的人,连路过街边的乞丐尚且会丢几枚硬币进去,更何况你呢?”
谢安珩嘴唇动了动,不等他开口,夏景辉又说:“况且他现在也走了,不是吗?他看你可怜不好意思说穿,拿治病做借口,甚至最后连这个借口都懒得告诉你。”
“这说明什么呢……”
谢安珩不愿再听,用力按下门把手,想把他关在卧室门外。
夏景辉抬腿卡住门边,迅速说完:“逃避也没用,你心知肚明,他就是抛下你了,不要你了……”
“你给我闭嘴!”谢安珩用力抓住他的衣领将人按在墙上,“我警告过你很多遍,你这样的人不配提起他!”
“是吗?”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又知道他是作困兽之斗,夏景辉半点惧怕也没有,“你这样辛辛苦苦守着他留下的东西有什么用呢?你觉得他会在乎吗?”
“像他这样的人,随便白手起家就能建个公司,在哪里都能飞黄腾达,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根本不屑一顾。”
“你真还当个宝贝,你觉得他回来会因此感激你?”夏景辉看他强忍着濒临崩溃的眼神,“可惜……他根本就不会再回来了。”
“真是傻得可怜。”
-
翌日晚上。
这天也是谢安珩的生日。
昨夜起了一整夜的北风,又刚好是大寒,满北市降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暴雪。
积雪足足没过小腿,天地肃穆,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种颜色。
谢行之原身谢大宝的住宅门前。
关门时发出了细微的动静,触发了门前的夜灯,身形修长的青年在门口的台阶下映出一道狭长的影子。
他低着头,长睫也垂着。
似乎刚刚发生过什么,情绪低落,整个人都仿佛笼罩在阴影中。
许久后,谢安珩挪开面前不知道多长时间没人打理过的小花盆,将掌心的钥匙放回盆底。
屋宅内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夏景辉所言非虚。
谢行之是真的跟他毫无关系。
他用力闭了闭眼,拉下帽檐,走出台阶。
离开遮蔽风雪的门廊,呼啸的寒风和冰雪声势浩大,仿佛往他心窝子里灌。
谢安珩又在路边站了站。
可他仍然不死心,决定再去谢行之和他一起居住的小洋楼看看。
这是最后一次。谢安珩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临近午夜,整个小区都很安静,大雪覆盖了一切,连虫鸣鸟叫都听不见了,只剩谢安珩踩在雪上“嘎吱嘎吱”的脚步声。
越靠近小洋楼的门户,他反倒胆怯。
谢安珩放慢脚步,一小段路让他磨蹭了半天,最后还是下定决心。
就在他即将走到门口信箱的那一刹那,倏地,谢安珩听到旁边有动静。
他转头望过去便见到一个虎背熊腰鬼鬼祟祟的背影。
那人正把手从他们家信箱中缩回来,“哐啷”一声,铁盖合上,接着便疯也似的大步往前跑。
谢安珩甚至呆了半秒。
都不等脑子反应过来,他脚下已经追了出去。
发现背后有人在追,前面一身黑衣的人回头瞄了一眼,跑得更快,不要命了一样。
他越是这样,谢安珩就越觉得不对劲。
“站住!”
一路追到小区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