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被褥。
沈暮深安静地与她对视,许久突然俯身上前。顾朝朝就看着他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他的气息也拂面而来,于是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他的唇距离自己还有半指的距离,她才突然开口:“你要是敢亲上来,我就杀你了。”
沈暮深给出的回答是,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顾朝朝:“……”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当看到他眼底的淡淡笑意后,当即加重了威胁:“你要敢再来,我就杀了沈柔……”
话没说完,他便直接将她推倒,而等她陷入柔软的被褥时,他也俯身上来,捏着她的下巴细细地吻了上来,一边吻还一边哑声说:“你我的事,总扯阿柔做什么。”
言语之间,全然没有当初的戒备和紧张。
顾朝朝蹙了蹙眉,觉得不太对,沈暮深是个聪明人,自然清楚喜欢和信任不是一码事,就算对她动心,也不该连最起码的戒心都没了吧?
没等她思虑清楚,他的手便已经探入裙底。
顾朝朝难耐地闷哼一声,下颌也不自觉扬起,在他面前彻底暴露了脖颈。
床幔拉下前,顾朝朝将被褥抓成一团,咬着牙艰难地问:“……不是说无力服侍吗?”
“男人的话你也信?”沈暮深反问。
顾朝朝:“……”她觉得自己被嘲讽了,而且是很严重的嘲讽。
她张嘴就想说什么,可惜沈暮深没给她这个机会,便将她带入了情和欲的深渊。
夜色渐深,顾朝朝自从进了偏房就没有再出来,主院中守夜的两个人丫鬟等许久,都没等到主子的身影,昏昏欲睡时只有一个想法——
难怪殿下不准她们跟着,原来是怕不方便行事。
顾朝朝如果知道她们误会了什么,定是要一口血吐出来,然而她此刻正在应对某人,一时也抽不出时间来。
沈暮深白日里到底是做了太多苦力活儿,只与她闹了一个时辰便睡着了,反倒是白天吃吃喝喝什么都没做的顾朝朝,此刻一点困意也没有,枕着他的胳膊躺了许久,正要悄悄趁夜色离开时,被他直接一条胳膊揽住,再没了逃走的可能。
跑不掉就不跑了,顾朝朝直接躺平,开始思索他今日面对她搬出沈柔威胁时的态度。
夜色渐渐深了,长公主府的灯笼逐渐灭去,寝房里最后一点光源也没了,顾朝朝安静躺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翌日睁开眼睛时,她还躺在沈暮深怀里,而沈暮深已经醒了,此刻正盯着她看。
猝不及防和他对视,顾朝朝还没彻底清醒,只是怔愣地盯着他的脸看。
“再睡会儿吗?”他低声问。
顾朝朝顿了顿,重新闭上了眼睛,只是很快又再次睁开:“你怎么还在?!”按照惯例,不是睡完就该走了吗?
“这是我的寝房。”沈暮深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顾朝朝横他一眼:“那又如何?”
“不如何。”沈暮深识趣地不与她争辩。
顾朝朝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顿时觉得无趣。她摸了摸鼻子便坐了起来,正要穿衣裳离开,就发现衣衫全在地上丢着,此刻芝麻叶一样皱巴巴的。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还怎么穿?”
“我洗。”沈暮深吃饱喝足,耐性极好。
顾朝朝顿时想拒绝,然而话到嘴边变成了:“我昨日沾了泥的衣裳呢?”
“也是我洗。”沈暮深回答。
顾朝朝顿了顿:“我前些日子的衣裳……”
“尽数拿来吧,反正不折腾我你是不会罢休的。”沈暮深叹了声气。
明明该是无奈的语气,他却说得透着一分心软。顾朝朝没来由地听得脸红,轻哼一声后唤了丫鬟给自己送衣裳。
在沈暮深房中更完衣后,索性也在他屋里梳洗打扮。
沈暮深还是第一次见女子化妆,索性站在后面细细观摩,等到她发髻梳好化了全妆,才突然说了句:“不如素面朝天好看。”
“……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顾朝朝无语。
沈暮深轻笑:“如此也好看。”
顾朝朝来到这个世界后,鲜少见到他的笑,当听到他喉间溢出愉悦的声音时下意识看过去,顿时有些失神。
“殿下看什么呢?”沈暮深打趣。
顾朝朝猛地回神:“你管我看什么。”
说罢蹭地一下站起来,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