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才发觉这一点,对着萧九轻声叙述道:“你觉得我是你的,没有自由的权利,只有你能随意地糟蹋作践、伤我的心,是不是?”
萧玄谦愣愣地望了他一刻,脑子里那些混乱的东西像是被硬生生地一扫而空,只顾得解释眼前的事:“不是……不是的,对不起……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连爱您都不配,我怎么会……”
“不要说了。”谢玟止住他的话,他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想用这个办法逼他清醒,疲惫无奈地道,“你少发点疯,我也不至于折这么多寿。你坐下,我们谈点正事。”
谢玟垂下眼帘,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在心里道:“他需要的时候,我就一定要在吗?”
“你要是当初选了别人,就不会这么进退两难。”童童不满地嘀咕了一声,然后道,“萧天柔最大的病症不是狗皇帝的赐婚,而是因你所生的心结。既然是朋友,何苦为了避嫌就不相往来?我看要是你能开导,像公主那样的人,未必是在乎世俗的眼光才抑郁伤怀的,他们萧家的人都一样,只在乎自己认定的那一位。”
没等谢玟回答,童童就自顾自地继续道:“算了,反正小皇帝也不会让你常常见她的。”
系统沉寂下去不再发言,谢玟抬眼看了看一旁的侍女雪槐,问道:“殿下的病是什么人在照料?”
“是张太医。”雪槐连忙道。
“张则。”谢玟想起这个名字,“他不是萧玄谦的御用么?”
雪槐踌躇片刻,解释道:“是,张太医说陛下圣恩,不想让公主病重。”
这大抵不是因为什么好心。谢玟不再追问,他陪坐床畔,几乎待了整整一日,直到萧天柔确认他并非梦境中人、而是“死而复生”,喜极而泣后再沉沉睡去时,谢玟才起身理顺衣角。
雪槐一路送他离开小院,她望着斗笠薄纱覆盖住谢玟的面容,忍不住喊了一声:“谢大人。”
谢玟转过身。
“大人若是日日过得好,便给荣园写些书信来。”
“好。”谢玟道,“望殿下能少离恨、免烦忧,离怨怼,平安喜乐。”
雪槐低头行礼,身躯盈盈地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