殄天物!
贺平乐皱眉瞪着他。
那人却毫无自觉,把糖人嚼下肚后,又拿起手边的酒壶一饮而尽,可惜酒壶里的酒不多了,他喝没两口就见了底,对着空酒壶甩了半天才勉强甩出来几滴。
“嘿嘿,喝完了。”
那人对贺平乐笑了笑,贺平乐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借着转目光的机会白了他一眼。
谁知那人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居然对贺平乐提出一个更过分的要求。
“姑娘,能不能再请我喝杯酒?”那人说。
贺平乐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不能。”
那人并不气馁,又说:
“我瞧姑娘面若桃花,吉星高照,不知今日是否有好事发生?”
贺平乐摸了摸自己的脸,问:
“很明显吗?”
那人继续:
“既然有好事,又何必吝啬,请贫道喝一杯酒水吧。”
贺平乐盯着那人看了好一会儿后,才说:
“道长,我觉得你挺特别的。”
那人欣喜:“姑娘慧眼如炬,不知是觉得贫道哪里特别?”
“特别不要脸。”贺平乐面无表情说。
那人:……
贺平乐忽的笑了,从河堤草岸站起身,大方道:
“本姑娘今天心情好,请你喝一杯也无妨。”
说完,贺平乐便兀自往朱雀街的方向走去,并没有刻意去看后面那人跟上没有,她走入一座酒楼,受小二指引坐到窗边一张酒桌旁,刚落座,对面座位就闪入一人。
那道士故作潇洒的掸着他那并没什么尘土的衣袖,轻车熟路地点菜:
“先来两坛金陵春,另外来四个凉菜,四个炒菜,都要素的,外加两碗赤豆沙,再把我这酒壶打满送来,暂时先这样,赶紧去做吧。”
小二接过酒壶,记下菜单就下去做了,贺平乐目瞪口呆式无语,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干脆竖起拇指冲他点了个赞,毕竟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简直叹为观止!
那人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心安理得对贺平乐拱了拱手:
“多谢姑娘慷慨。”
贺平乐:……呵呵。
酒菜很快送来,那人招呼贺平乐一起吃喝,贺平乐拒绝,只坐在位置上安心吃糖人,看着那人一口酒一口菜吃得不亦乐乎。
终于他吃完了,贺平乐很讲信用的给他付了账,起身说:
“道长酒足饭饱,咱们就此别过,告辞。”
说完,贺平乐便起身要走,那人再次拦住贺平乐:“且慢。”
贺平乐蹙眉:“道长,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还想怎的?”
那人突然苦下脸说:“不瞒姑娘,在下乃是不远处一道观的道士,怎奈观主经营不善,道观快开不下去,观中弟子日日食不果腹,实在没法子我才出来寻善缘,结善人。”
贺平乐耐着性子听完,问:
“所以呢?”
“所以……既然姑娘已经请我吃了饭,喝了酒,那不如就再赠我几袋米面,使我观中弟子也能有几日饭吃,可好?”
贺平乐今天算是体验到什么叫‘得寸进尺’,她要是还看不出来这人在敲竹杠,那就太迟钝了。
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谁知走了两步,贺平乐就觉得自己胳膊被人从后面抓住,她心下冷笑,这牛鼻子今儿可算是惹错人了。
她今天是心情好,但心情好不代表脾气好,能容忍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
稍稍控制了些力气,贺平乐想把这敲竹杠的牛鼻子摔出去,稍微给他个教训就成。
把人摔出去对贺平乐来说是非常轻松的事,按理说!
但是这回她居然没摔动。
抓住她胳膊的人稳如老狗,连身子都没晃一下。
贺平乐加重力气,他仍不动如山,那沉重感让贺平乐觉得自己好像在摔一座山。
可人,怎么会是山呢?
那人和颜悦色,笑容满面:“姑娘,我不贪,要两袋米,两袋面就好。”
贺平乐第一次在力气上受制于人,她的挖掘机之力遭遇穿越后第一次滑铁卢,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其貌不扬,平平无奇的中年道士不简单。
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贺平乐懂。
两袋米,两袋面加起来也就二两银子,贺平乐乖乖付了账,米铺伙计把四袋米面扛到他们面前。
“米面都在这,你自己……”
贺平乐话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