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
悦耳动听的下课铃声响起, 阳光小学门口停了许多辆车,马路堵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下班来接孩子的家长们。
奔驰车停在小学对面,一个个班级在老师的带领下走出, 时玉眼尖的看到一个背着公主书包朝车子走来的小姑娘。
小姑娘扎着双马尾辫子, 穿着漂亮的公主裙, 小跑着过来:“爸爸。”
徐贵开了车门, 快走几步抱起瘦弱的宝贝闺女,“念安。”
“爸爸, ”女孩子都是敏感的,看着爸爸通红的眼眶, 小念安歪了歪头:“怎么了呀?”
车门再次被推开,小念安看到一个陌生青年从自家车里走出。
那是个很漂亮的哥哥,他穿着一身干净的衬衫长裤, 乌黑碎发下的凤眸细长清澈, 蹲下身笑吟吟的看着她, 冲她挥了挥手:“嗨,小公主。”
就连声音也格外好听,温柔又轻哑,像公主电影里的王子殿下。
小念安默默红了脸,埋在爸爸怀里怯怯的道:“爸爸……”
“这位是爸爸的朋友,”徐贵轻柔的摸摸她的头发,“你见过的,叫时叔叔。”
小念安嗯了声, 看着时玉,红着小脸叫:“时哥哥。”
徐贵哑然:“……”
时玉顿时笑出了声,朝小念安张开手, 徐贵正想说自家闺女害羞怕生人,下一秒便见害羞的小闺女牵住时玉的手,高高兴兴的奔进这位香香软软的“哥哥”怀里。
小姑娘实在太瘦,细胳膊细腿,身上还有些奶香,时玉颠了颠她的体重,不留痕迹的蹙了下眉:“念安要多吃点饭。”
三人上了车,抱着孩子不方便,时玉坐到了后座。徐贵如今身为上市公司身价过千万的大老板,却主动承担起司机的职位,苦笑着回道:“她打小身体就不好。”
顿了下,他看了眼后视镜,镜子内的时玉正在为小姑娘重新梳头发,霞光透过车窗洒在他脸畔,勾勒出青年优雅柔和的五官轮廓,如几十年前那般,这张脸依旧拥有令人移不开眼的魅力。
“你呢,”他捏紧了方向盘:“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任务完成以后他便不再受制于原剧情,时玉绑好小草莓皮筋,大功告成的松了口气:“好了。”
小念安能感觉到皮筋绑的太松,她没有照镜子,只是乖巧的道:“谢谢哥哥。”
自家闺女有多懂事徐贵是知道的,看着后座上相处融洽的两人,他抿着唇,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过了许久,才状似自然地道:“阿素在家已经做好饭了,她也很想见见你,今晚先去我家住着,过两天我——”
“贵儿,”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时玉看着驾驶座上男人青筋绷起的手背,沉默一瞬,还是道:“……过两天吧。”
“过什么过,饭都做好了你还不去,”徐贵语气不变,开车的速度却陡然快了几分:“阿素还想见见你呢,你……”
“他们怎么了?”
空气霎时一静。
时玉牵着念安的手,被察觉到不对的小姑娘小心的觑了眼,他低头安慰的对她笑笑,面上却一点点褪去血色,心跳的越发急促:“……你和我说实话。”
车子缓缓停到路边。
徐贵开了车窗,他掏出烟,想到后座上两个身体不好的人,最终还是没点,只是在一阵汽车呼啸驶过的风声中,低哑的道:“……陆逞前两年刚走。”
“说是得了病,不知道埋到哪去了,我问过陆家的人,没人知道。”
他咬着烟头,手有些抖,似乎是愧对于时玉曾经的交待,颤抖地道:“……我把你写的信给他了,他看完以后就——我没帮你看住他,我那会儿……时玉,我对不起你。”
*
城南公墓。
凉风吹过,荒凉又寂静,大厅内只有寥寥两个前台,正接待着来往家属。
天色渐深,昼夜温差有些大,大厅内空调开的地,扇叶发出细微的嗡鸣。
前台接待人员翻找着登记资料,毕竟是公墓,葬着各式各样的人,分为前馆和后馆两处,每年修缮保养的费用也不一样。
翻完资料,工作人员看了眼面前神色苍白、魂不守舍的青年,指了指登记名册:“所有无名墓都在后馆,你要找的人应该也在里面。”
“你要是去就能看见,还挺特别的。”
后山空荡幽静。
一轮明月高高的悬挂于天际,洒下惨白清辉。
时玉一步步踏进后馆,明白了那管理员所说的“特别”是什么意思。
那是两座用玉石雕砌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