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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身影逐渐混入上学的人流。
他肩后挎着书包,步伐不快不慢,悠闲的模样和周围一众担心上学迟到的同学们格格不入。
车厢后座的男人看着他的背影,狭长的眉眼如浓墨晕染般清冷幽邃。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淡淡的收回视线。
“先生,”司机开口问道:“现在送您去公司还是回老宅?”
“去公司。”
“是。”
车子重新启动。
即将离开巷口时,盛悬抬了下眼,视线漫不经心的从少年离开的地方扫过。
那里正站着两个人。
雪肤黑发的少年一身轻松的走在前面,
他身后,忽然出现的男生身形修长,苍白瘦削,正垂着眸,肩后挎着一个眼熟的书包,亦步亦趋。
只是短短一眼,车子便掉头开往主道。
车厢内上一秒还神色淡淡的男人眉心倏然一蹙。
盛悬眸色冷沉,紧紧盯着后车镜。
镜子里的两道人影渐渐消失不见。
而他紧皱的眉心却没一点放松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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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习的预备铃已经打响。
校园内人数锐减,远远地能听见教学楼里传来的朗朗书声。
回班路上,时玉瞥了眼紧跟在自己身后的沈拓。
男生平静的低着头,碎发遮住眼睑,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眯了眯眼,忽然停住脚步,在沈拓猝不及防贴近的一瞬间,放低声音,轻柔的、漫不经心的道:
“今天大课间,去天台等我。”
男生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急促的呼吸如轻风般吹过雪白的后颈,带来一阵又麻又痒的奇怪触感。
时玉没动,就着这个亲密的姿势侧过脸,掀了掀唇,恶劣道,“小狗不说话是在反抗主人吗?”
喉结压抑的滚动,沈拓垂着眸,声音低哑:“不是。”
“谁不是?”
“……小狗不是。”
“嗯,”时玉这才满意的收回视线,朝前走了两步,声音顺着晨风朝后飘去,有些懒洋洋的,“那就再听话点,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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郯城一高的课间操排在上午第二节课下课。
一下课同学们接水的接水、上厕所的上厕所,差不多十分钟后,整栋楼的学生都走光了,操场上也响起了广播体操的前奏。
郯城一高在课间操上管理不严,允许请假。
当然了,身为学校最有特权的学生,时玉自然不用请假。
楼顶天台的风有些大。
时玉左右看了看,找到一处角落的石椅。
椅子落了一层灰,细长的眉眼微微蹙起,他扭头,对身后如影子般无声无息的男生道:“脏。”
沈拓沉默上前,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骨节分明的大掌细致的擦干净石椅上的灰尘。
但即使擦了一遍时玉仍旧不满意的拧着眉,他盯着石椅看了一会儿,抿唇道:“你去坐。”
眼皮蓦地一跳。
沈拓抬眼,什么也没说,幽黑深邃的眼眸静静盯着身前的少年,片刻后,他走上前,坐到冰凉的石椅上。
时玉紧蹙的眉心这才稍稍松开。
伸手攀着男生瘦削宽阔的肩膀,他小心翼翼的跨坐到男生的腿上。
“一会儿抱好我,”无不警惕的开口,雪肤黑发的少年像是生怕自己弄脏了衣服,细长白皙的手指下滑,揪着沈拓胸前的领衬,闷闷道:“不许弄脏我的新衣服。”
低低的“嗯”了声,沈拓喉头滚动。
没有去看坐在怀里秾丽冶艳的少年,他克制般的移开视线,余光却不受控制的、直勾勾的扫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