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回答它,时玉撑着伞,袖下的五指细长白皙,可以清楚地看到淡青的血管。
他已经开始难受起来了,头有些晕,身上没有力气。
回班的路上,他几次停下来休息,系统看的心惊胆战,忍不住问道:“宿主,你还好吗?”
“不太好。”时玉说。
他的脸色十分苍白,嘴唇红的病态,细长的眉微微蹙着,难受的问:“接下来的剧情是什么?”
“剧情被略过了,”系统说:“就一句‘宴时玉到了医务室’。”
配角的戏份本就不会着重描写。
接下来就要靠时玉自由发挥。
高一(7)班在三楼,这三层楼梯时玉爬的惊心动魄,几次险些摔倒。
强撑着病体走到班级后门,时玉把沈拓的雨伞原封不动的扔回远处,又深一步浅一步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靠最后的理智抬起头,把手上的保温盒推给沈拓。
“便宜你了。”
保温盒突然出现在视线里。
沈拓眼眸一冷,头也不抬,淡淡道:“不需要。”
他继续写着试卷,骨节分明的长指紧紧地攥着笔,黑色笔水流畅的在试卷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字母。
等了半天,身边的人也没有因为他的反抗而发脾气。
沈拓蹙了蹙眉,把碍事的保温盒推向一旁。
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形。
只是被逼着吃下的饭菜里,掺了脏东西,沈拓体质强,却也还是吐到脱水。
想到自己狼狈如落水狗的模样,黑发男生眼里顿时掠过一丝戾气。
他早晚……会让宴时玉付出代价。
这一次等了很久,身边的人也没有说过一次话,更没有找茬作妖。
只安静的趴在桌子上睡觉。
但他好像睡得也不太安稳,细瘦单薄的肩膀怕冷般的缩起,修长的脖颈上渗着透明的汗珠,略长乌黑发尾被汗水黏湿,紧密的贴在雪白细腻的脖肉上,画面绮丽,浮着奇怪的热气。
沈拓无意间抬头,目光一凝,顺着脖颈线条滑落,看见了少年露出袖口的指尖。
粉润精致,修剪的整齐干净,如娇嫩的花苞。
一个男生,身上却比女生还要白。
他一边觉得恶心和荒谬,一边却怎么也挪不开眼睛。
周围的空气好像在某一刻变得粘稠湿润,溢着甜腻惑人的潮湿气息。
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黑发男生脖子不知不觉的彻底转成九十度直角,昏暗的天光洒在实木书桌上,他的眼睛稠黑阴郁,直勾勾的盯着少年,眼底翻滚着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汹涌的暗潮。
不知过了多久,犹如某种禁锢被突然打破。
沈拓眼皮一跳,神色恢复如常。
——然而再好看的皮囊,也掩盖不了宴时玉身上的人渣味。
无不冷漠嘲讽的想着,他低下头,眉眼冰冷又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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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午休过的极快。
下课铃声响起时,断断续续有小组长吆喝着收作业的声音。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英语,哪怕是开学第一天,英语老师还是布置了作业。
薛玲玲是学习委员,负责收英语试卷。
试卷收齐后她数了数,发现差了几个人的。
有些犹豫的抬头,中间列最后三排的男生们扣手机的扣手机,睡觉的睡觉,桌面上胡乱的堆着一摞卷子,白的晃眼。
其间一个人影格外的引人注目。
他趴在桌子上,好像睡得很熟,浓稠如墨的黑发乖顺的垂在脸颊两侧,肩上披着一件宽大的蓝色校服,露出来的手腕伶仃细瘦,匀称的覆着一层雪白的皮肉。
纤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的,看起来柔软可怜,全无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