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果然还是……想要再一次在少年眼中看到那么纵容的神色,那样就好像,他的阿月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一直陪在他身边,只是他没有找到而已。
‘阿月……’
五条悟朝着少年的背影无声地叫了下牢牢刻在心上的名字,暗自奢望着,当未来的某一天,他再次叫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会被少年用着一如既往仿若昨日的冷淡声音轻轻的应一下。
……
与此同时的羽田国际机场。
在偏远地方辗转了好几个国家,终于回到日本的禅院甚尔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自己合作的情报贩子,发了几张禅院惠发来的照片以及一些相关讯息给情报贩子,让他帮忙把这个人现在的位置找出来。
十多年前的那场意外仿佛只是将少年留在了那段仓促颓然的回忆里,照片上的人一如既往,带着些许稚嫩的少年气,冷淡的表情却熟悉的恍如昨日。
禅院甚尔将发给情报贩子的照片一张张点开,这几天里他确认过了,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还是从五官的细微末节和表情变化,都是他家那个被人欺负的傻小子。
只穿了一件廉价T恤和牛仔裤,浑身肌肉夺人眼球,看起来就十分不好惹的高大男人站在机场的出入口,盯着手机上的屏幕,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化,带着阴狠和煞气的缓缓流露出一点笑容,墨绿色的眼睛浓烈到只能看到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绿色。
周围路过的行人像是被吓到了似得,在路过对方身边时都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垂眸低头,目不斜视脚步匆匆的快速走开。
那样的表情持续了没有多久,男人周身夹裹的凶狠一扫而空,像换了个人似的,打着哈欠一脸颓废无比的样子。
他将手里的背包向后,搭在肩上,一手插兜肩背微微弓起,姿势有些吊儿郎当的走出机场。
嘛……那个臭小子的事情要不要告诉玲奈呢?
……算了,等找到人了拎着回去让臭小子和玲奈自己说算了,他才懒得帮别人解释,还是快点把人找到吧,那个五条家的傻逼白毛一天到晚很闲吗?不去好好上课又跑去缠着他家的臭小子想干嘛?
这种不务正业的家伙怎么还没被开除?
啊……说起来,现在他好像也打不过对方了……嗯……
禅院甚尔停在路边招了招手,准备打车回家,脑子里漫不经心的想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从上往下横跨嘴唇的伤疤因为主人不爽的张开嘴强行断线,十分明显的咂舌声在路边响起,引得旁边同样等车的人偏头瞩目,然后在看到身边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肌肉猛男时哆哆嗦嗦的收回目光,佯装什么都没听到地等着车子到来,甚至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脚步,拉开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
禅院甚尔的视线漫不经心地往旁边瞥了下,路人自以为聪明的行动让他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嘲笑和轻蔑。
就这点距离,他要真想动手,这家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傻逼。
男人不屑地收回目光,一辆的士车停了下来,停在了他身后唯唯诺诺的路人面前。
对方满怀欣喜地拉开后座的门,正准备上车,一个黑色的背包先一步被人丢进了车里。
“这是我叫的车……吧……”
禅院甚尔走到车门旁边,居高临下地看了眼才到自己胸口的路人男,那人咽了咽口水,还没说完的话被他囫囵吞枣的吞了回去,哆哆嗦嗦的放开车门,满脸讪笑:“你要是有急事的话,你先请……”
禅院甚尔打着哈欠随口道了一句:“谢了。”然后看也不看对方一眼的钻进后座里坐下。
“东京都中华街。”
他和司机交代了一声,翘着二郎腿摊开双手靠在座椅的靠背上,宛若什么抢车的恐怖分子一样,还是青天白日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