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
李勤国指挥着自己带上山的亲卫,元正突然行动,着实让他不得不防。
弥勒伴着元正挥手,化作三道看似薄而透,却拿刀枪也桶不破的壁垒。
除了林婴汗鞑、倒下的念星晨位于弥勒内,其他人都被隔绝在外。
“大师,您还能救他?”
林婴半跪在血泊前等待元正拖着身躯走过来,她花颜尽丧,如街边乞丐无异,脸上留有好几道血迹。
元正无言,扶起倒下的念星晨,将他固定为盘坐状,叹息一声,来到他背后。
抬头仰面,望了一眼,阴云越聚越多,这场雨不知何时能停下。
左手两指一并,点住这副还残有余温身躯的脑袋
作屏障的弥勒逐渐软下来,附带的金光洒到了地上,天上落下玉珠中添了铁似的砸在那几条匹练上,让它变作寻常不过的段子。
“冲!”
李勤国见有机可乘,当即下令亲卫再度冲锋。
元灭预料到了什么,直接低下头,让觉慧架着自己躲到墙边,挨着觉新瘫坐下来。
“都住手!”
安定国身旁的黑衣男大喝一声,前院门鱼涌而入一大波人,他们身着黑甲,手持长槊,腰间别挂长刀,在这压抑的阴雨,让人寒意大增。
黑甲反应迅速,鱼贯而入后不待人下令,槊尖朝前,一齐踱步,调整为方圆之阵。
韩冕见势不对,脚尖轻点,身子后倾,立在边墙之上。
李勤国干瞪眼,方才反应过来,可那黑甲已然将他及属下包围起来。
数百把槊尖急变方向,纷纷朝上,封锁了他唯一的逃脱路线。
“李将军,方才说带了千余位手下,可惜啊,他们被我五千黑雄卫守得死死的。”
安定国无奈地摆手,澄澈的瞳孔中只见得李勤国咬着牙恨不得生吞了他。
黑雄卫,本叫黑熊卫,乃是安定国手下步战劲旅,后明皇觉熊不符这强军英雄之姿,遂改熊为雄。
他们身着黑色玄甲,右持槊,左带刀,号角一起,无不是搏命之徒。
那边元正指尖源源不断的气自念星晨头上灌入体内。
他的唇抖着发紫,脸上血色渐淡,脑袋支撑不住一次次小鸡啄米般垂下。
“将军!”
黑衣男见元正垂死之象,脚不由得迈开,这时胸前被横了一只手,安定国仰着头,平淡地盯着几近耗尽体内真气的老者。
“打伞,他老自己的选择,我等不干预。”
“那他可这么死啦,你不是还有问题请教他吗?”
“方援舟,何时轮到你来教我如何做事?”,安定国少见怒色地瞪他一眼,转头缓和神色看向元正那方。
林婴抿紧了唇,臂勾在汗鞑肩膀上勉强站起,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
周围流动着她身上附带的清香,险些让这个粗犷的汉子瘫软下去,但他还是将注意力定格在元正和念星晨身上。
元正收指,念星晨嘴边划落一道血痕,不过在血泊中已然无所谓了。
绝尘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瘫软的身体难以再维系。
“大师!”
元正在倒下时任维持住禅莲坐姿,就地预备坐化。
“咳咳,念星晨我已救活,只是他体内戾气实属一个无底洞,以我之力,无法根除旧疾,常青之地飘渺峰上那掌门或可一试。”
他说完也不调息,手呈掌置于额头,奋力一震,那气浪如涟漪,散得缓慢。
恍惚间眼前闪过熟悉的几位身影,坐下的这座寺庙也褪去焕新的白,不少院房平地消失。
伸手去触碰那就在眼边的旧梦,它又化作一滩散沙,颗颗沙砾滚到脚边,拾起时化作尘烟,从手心溜走。
这一生,摸不到,看不透,而后无声无息地逝去。
林婴让汗鞑背起了念星晨,对着元正默视少许,鞠躬而退,转身向后院走去,顺带看了一眼静如止水的安定国。
“安将军。”
“林统领,安某见过了。”,他稍弯腰行礼,依旧脸带微笑。
“我何时成了统领?”,林婴歪嘴轻轻一笑,不以为然。
“陛下亲封的官,满朝皆知。”,他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腹下,腰带挂着那白师玉佩不自觉露出来。
林婴不语,只让汗鞑先走,自己殿后,匆匆遁走。
“放她这么走了?”,方援舟楞了下,转而问道。
安定国无奈摇头,“她在迁怒我们。”
“就她?再大也只是殿前亲卫,芝麻绿豆的武职,将军称她一声统领算抬举了!”
方援舟甩甩湿透了的衣袖,愤愤不平地望向后门。
“若你我早些出来,她那郎君或许不止于此,也闹不到这境地,这丫头心里有气啊。”,安定国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对着墙上站着的韩冕说道:“这位好友还打算留在此地吗?”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