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的伤口流到外面,那阵酸麻裹满全身,腿脚一弯,直接摔到地上。
芩捋了捋头发,脚底的血迹已然凝结成血块,新的伤口还在不断产生,断了线的暗红血珠划落伤口,滴落地下绽开了花。
“神母请保佑这个瘦猴儿吧,虔诚的芩愿意每年为您献上贡品,求您了!”
西王母庙里,芩不断祈祷着,一日一次,整整五天,她的雪足如同被烈火焚烧了,满是疮痍。
直到泱醒了,他抱着守在身边的芩大哭了一场,乃至下跪请求原谅。
芩只是淡淡一笑,死者已逝,生者更要活在当下。
之后的每年,她都会去给西王母庙奉上贡品,其间,她见到了一个羽衣华丽的小鸟,它小腹呈翡翠色,其余为湛蓝,喙白而细,眼为赤黄,极为罕见。
芩会将食物分予它,所以每年这鸟都会来到庙宇之中等候女子。
而泱则是整日在铁匠铺中,自己欠芩太多了,九死难赎,只有让她过得好,自己才会心安。
他做最好的铸剑师,她为他找最好的铁。
泱为忘,芩犹记,两人心有灵犀般,默默付出。
光阴一晃而过,两人都已过了懵懂之年,心事自是互相知晓,却无人开口。
“芩,过几日,过几日我便要再度北上,这次我不会再错了。”烛光下,泱望着一旁裁衣的芩说道。
北上?手中的小刀划到一半,芩脑子里面又想起了几年前的事情,“你,你要去多久?”
“短则一年,多则五年。”泱的眼神从未离开过微光下埋头的芩,“铸剑师那有他们说得那么容易,风险虽比不上上沙场,可也是看别人脸色行事。”
“这么久,我这几天替你把盘缠什么的收拾好。”低头的芩正欲离开,手却被泱拉住了。
心中微微一触,青丝掩盖下的芩眼角早已泪光莹莹,一只手捂住自己欲哭的嘴,立在原地。
他是泱啊,浩瀚无垠,宽广无量,谓之泱,怎么能把他困在这个地方呢?
“你,你去吧......”噎咽在喉,泪撒脸庞,声声泣血。
“芩......”泱双手扶住芩,心中好生苦涩,堵住喉咙,不知如何开口。
微微烛光,铺满了整间房屋,火芯中提炼的油滴晶莹剔透,余温犹在,它随着烛柱划落。
火光顿时大盛,外焰徐徐释放的热气浸满了四周,将房子变成了暖炉般燥热。
人的本能是为了燃烧自己,所以本性属火,遇火反倒能产生共鸣。
灯油圆滑似镜,这玉珠贴着烛灯,映照着房中此刻相拥一起的男女。
谁说雪月风花当配才子佳人,这一缕烛光便点燃了两人心中的情火。
芩伏在泱的肩旁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泱的心跳和逐渐炽热的脖颈。
泱紧紧拥抱着芩,双手化为金锁,牢牢锁住这位良人,她柔软的身躯让他感觉到那难以乞求到的安详。
多么希望这一刻是永恒。
泱附到芩通红的耳边轻声低语:“生当立归,死则长思,若我回不来,忘了我吧,若我回来了,嫁于我.......”
今夜如幕,繁星灿灿,佳人如玉,美人如璧。
他去了,留下了又一个承诺,负着行李,匆匆上路。
芩望着那背影,美眸含泪,若不在这世间,或许真的能长相厮守。
那只青蓝飞鸟隔一段时间就会落到西王母神庙中,羽翼逐渐丰满,体大如鸡,两翼间长出黄白眼状斑纹。
芩每日都会站在那条一望无尽的蜿蜒长路上,她曾发了疯一般呆了整整一天。
他匆匆回来,有喜有犹,泱终于完成了让雇主满意的作品,但是他也得知,战火即将蔓延至南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并不想让南人一直安详下去。
带着芩远走高飞,去一个谁也找不到地方,好好活下去。
那夜,无论怎样都好,芩从箱子里面取出了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一件衣裳,天为被,地为床,在此共结连理。
澈若秋水,灿若星晨的双眼诉说着女子的相思。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披璀璨衣定终生。
天地为证,泱娶芩为妻,永结同心,至死不渝。
然世事安能如人愿,泱的铸剑之法终于被公家所发现,南下追杀之人数不胜数。
没日没夜的逃亡,让这对新婚夫妻未有安歇抒情之日。
“泱,你若能为本公铸造出旷世神兵,保你日后一帆风顺,倘若不能,你就与你那可人儿一起死吧!她追随你一路,让她陪葬,你甘心吗?”
公家以两人的性命威胁泱,自己的命不足惜,可是芩绝不能死在这里!
铸剑师打出好物最基本的就是有好铁,而铁越好,器的品质自然越高。
“这般普通铁石怎么能打出绝世的神兵!”泱握着手中的黑铁,外壳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