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神代事,黯黯不曾闻。枫染龙田川,潺潺流水深。”
花町街的旅社里,绫小路拿着一张花牌,轻轻吟诵出上面的和歌。
此时的她脱去了和服,穿着浅绿色的珊瑚绒睡衣,披散着长长的秀发,跪坐在榻榻米上。
随即叹了一口气,将这张花牌放下。
“千年前的在原业平,吟诵出如此热烈的恋歌。满是枫叶的龙田川上,耀眼唯美的红色,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喀拉拉!
正遥想古人的心境时,门扇被拉开。
司机兼保镖的小野小姐推门进来。
看到绫小路正摆放花牌,有些惊讶。
“熏小姐也对歌牌感兴趣了?”
“不,只是......”
她洁白如玉的修长双手将歌牌收起来,说道:“看到早希在歌牌比赛上赢了对手时,发出热烈充沛的感情,不知不觉被她感染了。所以忍不住想要更多了解歌牌。”
“不过啊......”
她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绝美的脸蛋上浮现一丝羞郝。
“我发现自己反而沉迷在歌牌的诗词艺术上了,这明明是体力竞技运动。”
小野小姐将手中的衣服披到绫小路身上,“单纯的鉴赏和歌艺术,也并非不可以。说到底,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方式。”
“外面起风了,披上件衣服。”
小野小姐为绫小路披上一件外套。
小野七花,是绫小路父亲特地聘请的专业司机。
三十多岁,面容冷峻,沉默寡言。
她的父亲曾经是东京永田町有名的保镖。
小野七花年轻的时候,就进行各种极为艰苦的训练。每天挥剑几百上千次、与各种不同的对手对战。
继承父亲衣钵的她,不仅精通合气道、空手道等武术,剑道也已经修炼到了3段。
虽然拥有着“发生紧急情况能在0.2秒之内掏出枪”的技能,但平日里是一个只喜欢跑步和购物的普通女性。
沉默低调是她的作风,在向近江神宫驶来的路上总共没说过几句话,连平田都没有看出这是一位曾经任职东京警视厅保卫科的专职护卫。
能够聘请这样一位人物担任保镖,可以想象绫小路家的能量。
“自己喜欢的方式吗?”
绫小路听到小野小姐的这句话,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
“父亲刚才给你打电话了,小野小姐?”
绫小路沉默了一会,向小野七花问道。
“是,绫小路先生希望你能回去。”
“果然,还是改不了他的毛病,总是想控制一切。”
绫小路叹了一口气。
绫小路家是霓虹的名门望族,祖辈都是武士,明治维新时,站错了队,上了幕府的船,后来逐渐衰败下去。
不然按照正常的节奏,绫小路父亲至少也是省部大佬,再不济也是国会议员。
绝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只是普通的区议员。
不过绫小路家还有房地产生意,也算足立区附近有名的政治家族。
阿麦莉卡有一句话描述日本社会很贴切——“腐败很少,但是特权加起来比整个东亚都多!”
所谓的政治家族,就是行使特权的最大组织。
政治家族里,经常出现祖宗六代,甚至七八代做议员的情况。
这被称为“世袭议员”,老百姓一边骂着他们一边继续选这些家族势力。
绫小路家虽然不像什么“小泉”、“鸠山”、“福田”政治家族有名,但也在当地小有名气。
既然是行使特权的政治家族,那么下一任家主肯定也是议员。
绫小路虽然是独生女,女性做议员有些困难,但这对于这些政治家族来说,一点问题没有。
他们有一个很好的办法——招女婿。
虽然政治家族很保守,但思维方式倒是很前卫。
很多人甚至认为,女婿更好,因为女婿可以从容挑选。
不像儿子,只能是固定的,如果能力有限加上会作死,估计整个家族都会被玩完。
绫小路的父亲就是抱着招女婿的想法,严防死守她的恋爱生活。
一旦女儿和男性有接触,立即找到调查公司,调查对方的品性和过往。
有次绫小路和一个学长,以及几个女生一起出去游玩。
隔了几天,学长的老家,忽然闯进来两个人,询问他们全家的年收入、水稻种植面积以及收支情况。
把学长一家人吓得够呛。
这也是绫小路一直想要逃避开家庭的原因。
在她看来,自己的父亲想把自己关在笼子里,而自己随时可能会被束缚的崩溃。
“小野小姐,我父亲......他知道平田君的事了吧?”
绫小路向小野七花问道。
随即她脸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