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料想你也不会收。”
她们二人止步在厢房的正门之前,华瑶低声道:“实不相瞒,葛大人,我这一趟来虞州,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是奉了父皇的密令来办事,至于我要办什么事,为你着想,我不能泄露只字片语。”
葛巾的额头隐现冷汗。她对京城的党争有所耳闻,也明白皇族一向擅长威逼利诱。
烛火闪烁的一片暗光里,华瑶微微一笑:“虽说我大梁朝男女皆可为官,但习武之人毕竟是少数,女官也是少数,内阁重臣无一女子,我当然知道女官的难处,先前听闻你的政绩,难免有了爱才惜才之感,你应该明白吧?”
葛巾差点跪下磕个响头,杜兰泽一把扶住了她,她道:“殿下之仁德义气,下官没齿难忘。”
葛巾的言行如此谨慎,几乎滴水不漏。华瑶暂且放下了心,让她走了。
寝房之内,侍女点亮了两盏白纱琉璃灯,灯火影影绰绰,纱帘缥缥缈缈,床榻上铺好了干净柔软的鸳鸯枕、丝绸被,虽然比不起京城的宫殿,倒也是个休整歇息的好地方。
华瑶伸了个懒腰,又和杜兰泽耳语几句,杜兰泽便先告退了,这寝房里只剩下华瑶和谢云潇两个人。
华瑶毫不避讳道:“我担不起弑兄的罪名,晋明却是非死不可。只要皇帝以为晋明仍然活着,我们就能继续待在虞州或秦州,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回凉州。”
谢云潇提醒道:“你最好妥善料理他的遗物。”
华瑶杀害晋明的那一夜,顺便掳掠了晋明随身携带的金银财宝。她尤其喜欢晋明的一枚翡翠扳指,那扳指原本是番邦小国的贡品,成色极佳,碧翠欲滴,当属十分精巧的宝物。晋明成年的那一日,太后把扳指赏赐给了晋明,简直是天大的浪费。
华瑶把扳指从口袋里掏出来,对光一照,她忽然注意到,扳指的内环刻着一排精妙复杂的暗纹,饶是她在皇宫见多识广,也猜不到此种纹路有何用处。
“你在看什么?”谢云潇问道。
华瑶收好扳指:“什么也没看。”她轻轻地撩起裙摆,自然而然地坐到了谢云潇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