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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自在逍遥天外(2 / 5)

那个庸医,我把他喊进来,让他给你包扎伤口。他好歹也是公主从太医院带出来的人,包扎几个伤口,对他来说不算难事。”

“不用了,多谢,”谢云潇冷冷地回答,“我自己包扎。”

华瑶悄悄地问:“谢云潇伤得重吗?”

“破了点皮,”汤沃雪浑不在意道,“不值一提。”

华瑶放下心来:“那就好。”

灯火异常明亮,锦纱床帐沾了一股药味。汤沃雪抬起一只手,将纱帘往上一卷,利落地坐到了华瑶的身边。她的银针从华瑶的背后扎了进来,果然如她所说,激起一阵锥心刺骨的生疼。

华瑶咬住被角,泪水直流,沾湿了一方枕巾。她暗忖,难怪她的哥哥姐姐都不愿意做凉州监军,这般苦痛只有她高阳华瑶能稍微忍一忍,放到别的皇族身上,会让他们怒不可遏。

她更奇怪的是,为何今日剿匪时,匪徒的人数远大于她此前的预计。董芋死不足惜,可他竟然知道杜兰泽的名字,还派了几员猛将刺杀杜兰泽,足见他探听到了一些可靠的消息。

再者,前不久,华瑶刚把况耿活捉,关进巡检司的监狱,那况耿就不明不白地死了。仵作一致认同况耿的死因是鹤顶红之毒,且是品质精纯的鹤顶红,害他性命之人非富即贵。

巩城巡检司的地盘就这么大,谁敢在监狱里伸长了手,肆无忌惮地杀人呢?华瑶推敲着其中细节,汤沃雪早已落针完毕。她问:“现如今,您有何不适?”

华瑶泪眼模糊,伤处灼痛难忍,甚至翻不了身,便说:“哪里都疼。”

汤沃雪摸了摸她的后背,为她顺气:“还想吐吗?”

华瑶道:“不想了。”

汤沃雪道:“可以睡了,您先睡吧。我去隔壁煮药。习武之人武功底子好,恢复得更快,您要是不困,也可以试着调理内息,这是大有裨益的事。”

她慢慢地放下纱帘,走出了军帐。如此一来,帐中只剩下华瑶和谢云潇两个人。

隔着一道浅色的素纱帘子,华瑶隐约瞧见谢云潇解开了上衣,他正往自己的手臂上涂药。他的左手负着刀伤,皮肉外绽。金疮药敷擦在伤处,浸透血骨,他默不作声,好像那并非他的手臂,他也不会喘息呼痛。

杜兰泽说过,她的家规是不许自戕。

那么,谢云潇的家规是什么呢?不能喊疼吗?

他们这些世家贵族所奉行的乱七八糟的规矩怎么比高阳家还多?华瑶正胡思乱想间,谢云潇披着一件外衣,缓步走到了她躺着的这张床边。

华瑶闭眼假寐。

她还把被子卷了卷,挡住了先前由她哭湿的那一块枕头。

谢云潇用他负伤的左手撩开床帐,右手搭着她的额头,来探她是否还在发烧。当他的掌心抚着她的脸颊,她被他摸得很舒服,忍不住蹭了蹭他,他的手指就僵住不动,而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他说:“殿下。”

她呢喃道:“你也躺下吧。”

她还说:“反正以后,你肯定要和我睡的……”

华瑶的意思是,这顶军帐里只有一张床,如果谢云潇不去别处休息,那他只能和她挤在一处将就。可他似乎误解了她,低声应道:“殿下的思虑向来长远。”

*

华瑶昏睡了三天三夜,醒了就吃点东西,喝点水,倒头继续睡。反倒是汤沃雪昼夜不眠地照顾她,她的伤势渐渐转好,人还是有点困,因此又睡了一整天。

在此期间,谢云潇经常来探望她。他说,陆征派人上山,搜刮土匪的老巢,搜出不少金银珠宝、男童女童。

华瑶道:“全部扣住,等我细审。”

第五天早晨,天光放晴,苍穹现出一片霞云晓色,山间雾气渐次散开,东方一轮朝阳升立于重峦叠嶂之间。

军帐外的树林碧影摇疏,杜兰泽正在代替华瑶撰写奏报,忽有人闯进她的帐门,她抬头一看,恰与陆征四目相对。

四天前的那场大战中,陆征算是半个逃兵。他先是摔下了马鞍,而后躲进了树林,借用官兵的尸首掩盖自己的行迹,从开战躲到了停战。

树林中的尖锐枝杈在他的脖颈处刮出了伤口。他佯装自己被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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