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你这是看不上我老陈,还是我这些东西确实不入您的眼?”
薄楠摆了摆手,示意道:“我家还缺一套茶具,这一套正正好好,倒不是和你客气。”
老陈回想到那天薄楠买六子摊上的东西,他声称家里小孩读书,可根据他所得知的消息,实际上薄家最小的就是薄楠,薄家大少也没有结婚,哪来的小孩?那天六子摊子上的东西可远远不如他的私藏,那又是什么吸引了他全部包下了呢?
话说得直接点,六子那天摊子上的就是杀猪货,坑的就是那种半懂不懂的新手,
老陈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薄楠当时给他的那张名片——虽不知薄楠是道门、佛门还是走江湖的路子,但总是这一类没错了,他这里的货再好,可在人家眼里就是‘普通’的!
他是不做这一行,可他认识有人做这一行啊!大不了薄楠看中什么,他付钱就是了!贵一点也没有关系,他欠薄楠一个救命之恩,就是半副身家给出去也是应当的!
他思索了一下,道:“薄少,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薄楠早有预料,颔首道:“你说。”
“我还想要一张您的名片。”老陈垂下眼帘,叫外甥扶着他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垂首道:“那是给六子的,六子情况其实不太好,醒过来后又昏过去了,还在ICU住着,我想替他求一张您的名片,沾一沾您的福气。”
薄楠眨了眨眼,方想说什么,却又听老陈道:“当然,亲兄弟明算账,这一行的规矩我也多少知道一些,像您之前那样白送我是您好心,我却不好得了便宜还卖乖,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您看怎么样?”
薄楠不否认老陈这话他听得舒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清楚明白得很,大家谁也不占谁的便宜。他自口袋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三片玉心竹,道:“一片两百万,我只卖两片。”
一片两百万,听着是贵,但买条命贵不贵?
那当然是不贵的,甚至远远低于老陈所知道的那些‘特殊’的玩意儿的价格,那些玩意儿到底有什么作用他不清楚,但是这东西他可是体验过的!
老陈闻弦音而知雅意:“那另外一片是……?”
“我有求于喻爷,想与他结个善缘,想请你替我拉个纤,这一片玉心竹就当是我送给喻爷的礼了。”薄楠道:“你的意思呢?”
“那肯定是没问题的。”老陈顿了顿:“不过薄少,我说句实话……喻爷虽然干儿子众多,但是唯有六子是他从小带着养大的,您救了六子,这东西不给也没什么。”
“那不一样。”薄楠坦然的说:“一码归一码,上一次喻爷已经谢过我了,这次我再求,自然是要拿出点诚意来的。”
先搭上道儿,最好能创造一点机会去喻爷这种老狐狸的仓库里去转一圈儿,薄楠的自觉告诉他里面的好东西一定不会少——对他来说的好东西。
有些东西是有价无市,薄楠想要做件法衣,然而法衣的主材料天山蚕丝这玩意儿早两百年前就绝矿了,它虽被称作蚕丝,却不是什么天山上养的蚕吐的丝,而是一种矿石,形状如蚕蛹,用秘法可以抽出丝线来。
说实话这东西也没什么人会用,甚至不知道它是什么作用,但并不妨碍把它收藏起来传给后代。
——上一世他能做出法衣主要是靠杀人放火,卷空了几个后续和他结仇的家族的库藏,现在嘛……不比当时他一个赤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大家都穿着鞋,就要文明点,总不好上门敲诈。
哦,当然有机会还是要试试的。
老陈听罢点了点头,和薄楠这种人讲话就是两个字——舒服!
他也不是爱拖泥带水的人,当场掏出了两张写了密码的银行卡交给了薄楠:“这里面总共是五百万,您别急着拒绝,多的一百万就当是我替六子谢谢您的……以后说不定还有事儿求到您头上呢!”
“好,那我也不和你客气。”薄楠收下了银行卡,转而将三片玉心竹都交给了老陈,随即便告辞了。都快到晚饭的点了,再不走留着等吃人家的饭吗?
对方一个伤病员,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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