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霜晚后来才知晓, 原来当初秦淮晔落入崖下后,被湍急的水流冲走。
昏迷之中他被冲至一处岸边,被人救起。
只是那时的秦淮晔受伤过重,更兼于湍急水流中不知撞上多少坚石, 因而被救起后一直昏迷不醒。
巧的是, 救了他的正好是当初因着大恒与盘缙大战而提前从南阳离开的丁先生。
因着认识他, 再加上听说了秦淮晔战死被封昭武王一事, 丁先生便想着先等对方醒了后再作打算。
谁知对方好容易醒来后, 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恰逢那时先帝驾崩,朝政不稳,丁先生便干脆把秦淮晔带到自己先前南阳住处。
替他疗伤。
顺道等他自己恢复记忆。
孟霜晚听后便问了句。
“那你是何时恢复记忆的?”
“月余前。”秦淮晔回她。
孟霜晚这才明白,为何他一直都没来找自己。
可转念一想, 又觉着不对。
“我看卫三和紫苑都在南阳城内住着,他们找到你时, 没与你说过以前的事吗?”
“说过。”秦淮晔道,“只是我对他们已经没印象了。”
“那你……先前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吗?”
不知为何,孟霜晚想到对方失了记忆忘了一切和她有关的事, 心中便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但她又没直白地说出来, 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秦淮晔却从她的话中听了出来她心中所想,因而笑了笑,接着拉过她的指尖。
“这几年我记忆一直混乱着,有时想起什么了, 很快又会忘记,若非有丁先生替我疗伤,只怕眼下我还不知在哪儿。我想不起你, 但我却知道, 我的生命中似乎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在等着我。”
“卫三他们跟我提起你时, 我偶尔会想起些零碎的记忆,但都拼凑不起来。我想过想办法去找你,但丁先生知道后,却跟我说,时机不合适。”
秦淮晔告诉她,不知丁先生如何说服卫三他们的,总之后来卫三和紫苑便再没提起过试图联系孟霜晚了。
“直到月余前我彻底恢复了记忆,我又想着去找你,但丁先生告诉我,让我再等等,你会来的。”
孟霜晚一听,原本心中的那丝不高兴也抛诸脑后,有些好奇起来。
“丁先生怎会知道我已经出宫了?”
秦淮晔却摇摇头。
“我也不知。总之,他让我在这儿等,后来果真便等到了你。”
孟霜晚:“我先前与丁先生接触这样长时间,竟不知他还有如此能力。”
她说着便问丁先生去了何处。
因为她自从在这儿住下后,十余日过去了,都未曾见过丁先生。卫三和紫苑都在南阳城内住着,这个原本属于丁先生的小屋,如今便只有秦淮晔一人在。
秦淮晔原本今日想和她好好说说话的,谁知她总是问些不着边的,眼下竟还关心起丁先生的去处了。
“阿月,你怎的如此关注丁先生?”
孟霜晚想也不想便道:“丁先生如此能人,多与他说说话不好吗?且他还救了你,若非有他,眼下你我……”
见她不再往下说,秦淮晔便知她在想什么,不由地轻叹口气。
“都是过去的事了,眼下我在你身边不是吗?”
“不过……你我如此久未见了,你除了和我说话,就不想做些别的?”
别的?
孟霜晚一愣。
“这些天我们不是做了许多事吗?”
一起看书,一起去溪边散心,一起用膳。
秦淮晔听她这样说,不由地有些无奈。
“我说的不是这些,而是……”他说着微微往对方跟前倾身,接着在对方耳边说了一句。
“——!”孟霜晚听了对方的话后,霎时耳尖便有些泛红,接着她抬头看向对方,“你、你不是还在养伤吗?”
秦淮晔当初跌落崖下,受了很重的内伤,至今每个两日还要用药治疗。
因此孟霜晚从未想过那些事,谁知对方竟主动提起了。
看着她面上的薄红,秦淮晔低低笑了声。
“陈年旧疾罢了,只是不可再动武,于旁的事上并无影响。”
眼见孟霜晚不说话,他便又低沉着声音说了句。
“阿月,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