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云沧城中还有别的羽卫,但卫三是魏王当时特意指名了让跟着阿月的,就是因为魏王觉得他信得过。
眼下他若离去,便是违命,自然不愿意。
“不是让你一直留在南阳。”阿月道,“只是让你替我去看看王爷如今怎样了,再顺道送信。待完成了,届时你再回来也不迟。”
这是阿月目前的打算。
因为她知道,若是让卫三直接去了南阳一去不回,莫说魏王,就连卫三自己都不会愿意。
最终,卫三在她的说服下,同意了马上启程去南阳。
当夜,阿月便写了一封长信,心中除了问及魏王的身体情况,最重要的内容便是告诉魏王,眼下该如何以少挡多,尽可能拖住时间,以等到主力大军的到来。
好在先前魏王来信时曾跟她说过两军的情况,且这回她又从大恒这边被奇袭而得知大恒军中的情况。
且先前在南阳城待过很长时间,再加上她原本脑海中便有的地理情况的记忆,这让她能够很快地分析出眼下敌我态势,同时写出合适于大恒的作战方法。
将那封信交给卫三后,她便于夜色中,和紫苑一道送对方离开了云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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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三离开云沧城后,便全力往南阳赶去。
最终在三日后的夜到了地方。
南阳城外营地。
右将军帐中。
魏王躺在长榻之上,整个人面色还是十分苍白,尽管先前军医已经替他拔了箭,也上了药。
但当时那支箭离心脉只差寸许,再偏上一点,只怕魏王会命丧当场。
因此这几日他一直在养伤,而为了不让阿月担心,加上自己没办法再动手写信,因此便暂时停了每隔几日便会给阿月写信的习惯。
想着等他更好些了再告知对方。
但他不知道的是,手下的人自作主张地将他受伤的事告诉了阿月,因为跟在他身边的羽卫都知道阿月的本事,也知道自家王爷对阿月姑娘的特殊。
“今日库高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即便军医再三告诫魏王要多休息,减少消耗精力,但他还是时时担心库高那边会有什么动静。
一旁的副手回复他说暂时没有,只是偶尔会见着对方斥候行动的踪迹。
“属下觉得,库高这是故意放出的障眼法,想让我们以为他们会再次突袭。”
毕竟战场之上,同样的战术在极短的时间内用两回是大忌。
库高此举,很可能意在迷惑大恒这边。
“那库高显然有旁的计谋。”
一般人都会这么认为,但不知为何,魏王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可派出的斥候又打探不到库高一方其他的行动。
眼下主力军未到,大恒这边人数不比库高,若是再次开战,便只能应对一方。
副手和副将显然都明白这点,因此都认定库高是故意放出障眼法,不会再突袭大恒军营。
所以都觉得应当将精力放在别的地方防守。
魏王身为右将军,是目前唯一能做决定的那个,但他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好在库高那边还没有更多的行动,但长此以往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战场之上,最重要的便是掌握主动权。
想了许久后,他也还是没什么头绪,眼瞧着夜愈发深了,副手便开口劝他早日休息,魏王说自己身体还熬得住,可副手却坚持。
“王爷,眼下整个军营中都等着您的决定,您若是不将身子养好,届时库高又攻来了,我等该如何应对?”
最终,魏王在对方的坚持下,终于不再看地图,而是决定休息。
副手离开大帐后,魏王在长榻上躺着怎么也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库高的真实意图。
有时又在想,若是阿月这会儿在他身边就好了,两人还能一道商讨。
就在他打算再次起来研究时,忽听得帐外有些细微的动静,接着大帐帘子动了动,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窜了进来。
因为帐中只点了一盏光线微弱的烛火,因此魏王开始还以为是刺客。
正要叫人时,定睛一瞧,才发现是他意想不到的人。
“……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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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卫三已经在大帐不远处蹲守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