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 我军进可攻,退可守,纵然敌军数倍于我军, 我军也始终握有主动权。”分析到最后的时候,阿月指尖停在图上板门谷的位置,叹了一声,“如此狭小之地, 便是我军扭转乾坤之处,实乃……??”
她最后的话没说完,整个人便忽地顿住, 因为她无意中转头时, 恰好瞧见站在身旁的魏王, 且好巧不巧, 她的视线一下撞入对方眼中,那漆黑深邃的眼神让她猛地顿住。
“怎么停下了?”见她不再说话, 魏王便开口问了句。
阿月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过近,于是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抱、抱歉。”站稳后,她忙着开口, “王爷,我方才有些过于入神了,忘了您的存在。”
这会子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拿着这张战局图分析了半晌, 完全沉浸入了自己的世界, 而身旁的魏王也没开口打断她的话,便导致了她自顾自地说了这许多。
连魏王已经起身到了她身边都不曾发现。
魏王眼见她往后的举动,双目之中神色加深了些, 面上却丝毫不显。
“无碍。”他开口道, “你方才分析得十分精彩, 叫人叹为观止,本王也是想跟着你的思路,这才起身一道看你手中的图的。”
他这一句便算是解释了为什么他会离阿月这么近。
于是原本心中觉得有些奇怪的阿月,听得这话,一下便理解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说着把手中的战局图放下,放在了桌子上,“原是打算先看看的,谁知看着看着就不由地开始分析了。”
魏王便笑了笑。
“你方才说的那些,着实精彩,如此才干,怎的先前不曾听你提起过?”
阿月便想了想。
“在没看见王爷您这些图前,我也不知道自己还会这个。”她说着手在那战局图上比划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图上标注的地方好像都很熟悉,看见名字就能知道它们大概是什么样的,也就能根据地形来布局。”
魏王于是盯着她看了半晌,而后徐徐道:“如此说来,你是恢复了一部分记忆?”
“不不。”阿月摆摆手,“我什么都没想起来,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只是在看到这些图的时候,我的脑子便不自觉浮现关于那些山川河流的内容。就好像……”她停下来思考了下该怎么形容,半晌后想到了便道,“啊!就好像吃饭睡觉那样的下意识举动一样。”
意思就是说对这些的认知已经刻进她的骨子里,但这样的习惯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魏王闻言,便也不再追问。
“你若为男子,想来必会征战沙场,建功立业。”
阿月听得出他在夸自己,正打算说自己不过是一家之言,当不得真时,却忽然有些晃神。
【我们晚晚若是男子,必是大恒将帅之才。】
好像有谁在说话。
这一瞬间,阿月整个人都顿了顿,可仔细去听,那声音又没有了,仿佛一切只是她的幻觉罢了。
“你怎么了?”一旁的魏王见她面色有异,不由地语带关怀地问了句。
阿月这才回过神来。
“好像……听见什么,可仔细一听,又什么都没有了。”
她说着摇了摇头。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魏王闻言便知她方才应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因道:“先前大夫说过,你这记忆何时恢复不好说,也许时日长了,慢慢便会想起来。在记忆恢复前,你都可以在府上住着,若是何日想起来了,便告诉我一声,我叫人替你去找你的家人。”
魏王想的是,横竖这记忆也没这么快恢复。
在那之前,他只要慢慢拉近和阿月之间的关系便好,届时就算阿月恢复了记忆,他要做的也只是替阿月找到家人,然后再亲自上门提亲。
只要阿月愿意留在他身边,什么都不是问题。
而他这心思,阿月并不知晓,因此听了这话后还很是感激。
“王爷,谢谢您一直帮我。这些日子要不是您,我只怕早露宿街头,眼下还不知在何处。我一直想着要报答您,可眼下身无长物,吃穿都是王府的……”她说着似是想起什么,“哦,先前马尤氏救下我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