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关注外貌,丝毫没有自己长得很好的自觉,他疑惑水庭仁惠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
水庭仁惠攥紧自己的手提包,沉默良久,说道:“其实当年并不是凶手选择了我家,而是我,是我把人带回去的。”
花析椋瞳孔微瞠,转头看向水庭仁惠。
水庭仁惠看着面前的路,蓬松发的垂在肩膀两侧,她一步一步踩着自己的影子,思绪回到那个噩梦的一天。
“那一天,天空下着雨,他被困屋檐之下,周围人或抱怨,或焦急等待,或匆匆跑走,所有人都一副很慌乱的模样。但是只有他,手里没有雨伞,却一点着急的模样都没有,他悠闲地对着雨水,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笑起来,特别的温柔。
我看到他的笑容,一瞬间就脸红了。
我心想,他是想起什么了?为什么笑的那么好看,于是我就受颜色所惑,想要把雨伞借给他。”
说到这里,水庭仁惠微顿,自嘲的笑了一下,“但是我不知道,我是在向魔鬼搭话。因为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人,对着他,我脑袋乱七八糟,不知道说了什么,等回过神,就邀请他到我家了,然后……后面你就都知道了。”
她闭上眼睛,深深吸气:“每一天,我都活在地狱中,是我,是我……”
水庭仁惠的语气带着恨意,但是相比对凶手的恨意,她更憎恨自己。
错乱的画面在花析椋脑海一闪而过,他呼吸微滞,肯定的告诉她:“不是你的错。”
水庭仁惠没有说话,好像是只是心血来潮的说一说,又好像在若有若无的求救。
花析椋眸光笼上一层暗沉的阴影,冷冷道:“自怨自艾有什么用,如果不想这样痛苦的话,就杀了对方吧。”
语气中带着锐利的杀意。
水庭仁惠微翘起来唇角,“说的是,析椋先生说得很对。”
仇恨的话题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硬,两人无话,一步一步向教学楼走去,水庭仁惠要拿的东西放在鞋柜里。
停在鞋柜不远处,花析椋守在门口,水庭仁惠走进一排排鞋柜中间。
外面的天色暗下来,放学后,教学楼内空无一人,空旷的大厅,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一步一声,在这清晰的啪嗒声中,她的身影没入鞋柜的阴影中。
花析椋站在阴影外侧,盯着水庭仁惠陷入黑暗的身影,警惕着随时可能会来到的危险。
鞋柜被打开的吱呀声响起,略带一声刺耳,水庭仁惠翻找一阵,似乎终于找到,把东西拿出来抱在怀中,走了出来。
花析椋目光从她怀中一掠而过,在臂膀之间,他看到了褐色的档案袋。
“你在好奇我拿的是什么吗?”水庭仁惠问道。
花析椋没有回答。
水庭仁惠没有在意,“给你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现在忽然不想回家……”
她像是心血来潮,忽然笑起来说道:“你带我去游乐园吧。”
花析椋目光又落在她脸颊的那颗小痣上。
在水庭仁惠的提议下,两人来到游乐园,他们到时,天彻底黑了下来,游乐园灯火通明,水庭仁惠在花析椋的陪伴下逛了一会,买一份章鱼小丸子吃,吃完坐上了摩天轮。
摩天轮缓缓升高,地面的景色越来越小,人如同蚂蚁一般。
“好漂亮~”水庭仁惠趴在窗前,好奇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花析椋没有回应,似乎是觉得自己一个人看的有些无聊,水庭仁惠坐好,想了想,从手提包中拿出那份从学校拿过来的档案,送到花析椋面前。
“我说话算话,给你看。”
花析椋撩起眼皮,乌色的瞳沉下来,把眼前的水庭仁惠收入眼中,她像是放开了平时的束缚,玩开了,唇角含笑,白皙的肌肤带着几分薄汗,几缕黑色的发丝黏在脸颊,为文静柔弱到她增添了几分活泼。
此刻,她看上去和任何普通的学生没有任何不同。
花析椋没有接过档案袋,只是用静静地看着她。
水庭仁惠举起来的手有些僵硬,,